“她无辜受惊,险些小产,皇帝是该抚慰一二。她身子一向好,侍奉时间不算长,便能有二子,这次虽然糟了磨难,来日养好身子,定也能有三子,甚至四子,往后迟早也是贵妃,皇帝就当提早给了她也无妨。”太后点点头,又说,“齐贵妃是跟着皇帝多年的老人了,这些年她抚育三阿哥也是辛苦,她晋贵妃,想必也没有多少闲言碎语。”
“至于一个嫔位,甄远道也算个清官,她跟着皇帝这些日子,人还算懂事,皇帝看着办就是了。”太后说,“只是皇帝,皇贵妃的脾性你不是不知道。这以后,岂非叫人议论。尊卑若不分明,就会失了序度,便再无安宁。”
“儿子有时候倒庆幸,这后宫尊卑不算太过分明。”胤禛面有冷意,“尊为上,卑者下,上行下效,若上者有亏,不能服众,如何能有序度。”
胤禛看着太后,“若一味尚尊卑,不崇德行,便高者自得,低者自危,言官又如何敢上书弹劾,罪名被藏,朕又如何叫大清安定。后宫自然也是如此,若强弱悬殊,有些公道又该何处寻之。”
太后一时语塞,她也知道,皇后有时候的确太过失度了,这些年,多少人命子嗣折在她手里,从前是无人揭出,可如今这后宫里的新人个个耳聪目明,已不是皇后可以掌控得了的。
可宜修到底是乌拉那拉氏的皇后,她不得不为了满门荣光思虑。
只要册封礼还没成,一切便还没成定论。
太后欲再劝说几句,被胤禛率先打断。
“朕知道皇额娘担忧之事,皇额娘不必过虑。”胤禛说,“孰轻孰重,儿子心中有数。年羹尧独揽军事大权,陕甘一带如今是只知年羹尧,不知朕这个天子。”
胤禛沉了脸色,“他在京中已然是横行无忌,卖官鬻爵,言行僭越,私相授受,结党营私,种种罪行难以一言蔽之。”
“儿子有心清理蛀虫,可非一日之功。”胤禛饮了口茶,“甄远道为人刚正,屡次上书弹劾,年羹尧得闻消息,近日来便借势打压针对,想要儿子重重惩处于他。”
太后点头问道:“皇帝预备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