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莺儿看着他,“皇上,臣妾昨日身至悬崖峭壁之上,险些摔得粉身碎骨,臣妾如何安心,又该怎么安心。”她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似乎想要平复心里的波澜,“臣妾想要让孩子安好,可臣妾屡屡遭暗算,怀弘冀时,被梁官女子买通产婆,险些丢了这条命,如今再孕,依旧是被人视作眼中钉,臣妾如何能不害怕,惶恐。”
她尽量用平静的语气说出,胤禛知道她是不想因心绪起伏而影响胎儿,可她脸上却一点点控制不住激动起来,眼里满是愤恨。
“臣妾曾经只是一个小小常在,便能招来杀身之祸,如今得蒙皇上怜爱,遭人忌惮,又险些成了湖中冤魂,臣妾心里如何能不怨恨,只求皇上为臣妾、为弘冀、为臣妾腹中的孩子,讨一个公道。”
“此人不除,臣妾无法心安。”
余莺儿恳求他,泪含在眼里。
胤禛心里知道,莺儿有宠有子,无论是嫉妒还是忌惮,这事似乎人人都能做,可谁最有可能,他心中亦有数。
世兰的性子六宫皆知,不是所有人,都敢在她眼皮子底下动手脚。
他没有那样笃定,那样快去回答,只是握了她的手说:“ 朕明白。”
太医说莺儿需要静养,他也怕再说下去,她便越难以抑制地激动起来,于是说:“朕还有朝政之事需要处理,你一定要顾好自己,有什么要及时叫人回禀朕,知道了吗。”
“皇上神色疲乏,眼有红丝,臣妾知晓您两头重压,莺儿不能为您分担,也不便时时侍奉在侧,午时了,皇上一定记得用午膳,不要像往常一样,一忙起便不爱惜身子了。”余莺儿还记得关心他,“您也要顾好自己才是。”
即便这种时候,莺儿也不忘这些,胤禛心下一软,自然有所动容。再烦闷,他的声音也柔下,“好,你我都是,朕得空便来看你。”
“好,皇上慢走。”
酉时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