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只见宴席大半时间不怎么开口的华贵妃悠悠放下酒杯,眼微挑起,含了两分讽刺尽往齐妃心里刺,轻飘飘就叫她哑口无言,“原这大家都没听过昭嫔唱曲,也只有皇上才有这耳福罢了,连本宫都不知道昭嫔妹妹还会唱曲呢,怎齐妃姐姐心思这样细密,偏让你给知道了,有这样细巧心思,放在旁人身上多可惜,还不如多多教着三阿哥读书呢,也好早日让皇上放心。”
齐妃被她堵得脸色极其难看,张张嘴想说又辩不出什么。
胤禛显然也是想到这一遭,倚梅园初见后,便是他也未曾再听过莫说提及过,这样的事自然不算什么要紧事,宫人嘴里一个二个的也渐渐传得开,想必一两年来大家也都知晓,只是突然被放在明面上指着说,便像是分外留意别有用心了,叫人心中不悦。
“华贵妃此言有理。”胤禛也没多说什么,只不重不轻看了齐妃一眼,那意味便叫她心中一急,很是不安,忙立马起身说:“臣妾一定谨记。”
这出便算是过了,转眼歌舞翩起,众人觥筹交错又热热闹闹,不见方才一点龃龉。
热闹间,余莺儿去见娘娘风采,年世兰似有所感也看过来,两两相望。
余莺儿露出个见齿笑容,神情恰似枝头石榴花那样明艳,年世兰嘴里啧一声,想起她那窝囊样就来气,斜起翻了个白眼。
不着护甲的手指轻敲酒杯,轻轻拿起,眉眼弯弯似乎邀人同乐。
年世兰还是端起自己的酒杯,勾了勾唇角,饮尽了。
恰巧高台之上突然发话,听他雄浑声音传来,心中激起一点别样的感觉。
余莺儿摩挲杯身,低头再笑了笑,有种公然偷情的滋味。
宴席散,多少都饮了酒,各自回去歇息了。
今夜,柔贵人侍寝。
此后一连三日尽召,似有莞贵人始承宠之势,便见请安时她风姿勃勃,言行颇有一雪前耻之味,结果被年世兰从头到脚讥讽了一顿,华贵妃之威如日中天,现连皇后都要让着,她便声都不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