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莺儿不敢置信,却也急忙跪下,“臣妾不敢。”
她抬起头迎上他的视线,脸上还有被怀疑用心的震惊和委屈,“涉及两个皇嗣,臣妾为皇上心痛不已,但是臣妾并不聪慧,想不明白原委,只能将心中所有一一告知皇上。”
声音隐有哽咽和颤抖,“皇上您并非不知道,这件事从头到尾与臣妾何曾有一丝干系,臣妾大可以置身事外,一字不说,只凭皇上做主,臣妾落个清清白白。”
“臣妾何苦做这样吃力不讨好的事,是因为臣妾真心想为皇上解忧,臣妾以为皇上是信得过臣妾的……”
“没想到臣妾高估自己,到底惹皇上怀疑,若皇上觉得臣妾是故意如此揣测,那臣妾自知百口莫辩。”
她似乎很难过,却不敢太过表露,哭腔被刻意压住,只那下意识受伤的眼神惹胤禛一时心疼,都是他方才糊涂了。莺儿跟此事当真没有任何关系,若换了旁人定然不敢对皇嗣夭折这事置一词,恐自己惹祸上身,何况现在似乎又隐隐涉及了皇后,话出口必然惹他怀疑,宫里明哲保身为上,可莺儿却没有一丝隐瞒私心,如数告知,到底是她赤子之心。
“快起来。”胤禛起身去扶她,“是朕一时心急,是朕的不是。”
余莺儿却倔强地不肯起,只更抬起头看着他,定定地说:“臣妾自成了温答应起,得了皇上的一丝怜悯,便满心把皇上当作天,只要是皇上的话臣妾从未有过犹疑。”
这样的眼神,令胤禛微窒。
他想起了病最严重的那时候,子夜里他醒来,他故意用时疫吓唬她,她却不肯走,守着他,说永远陪着他,似乎不怕一点不害怕,眼里就是这样的真挚不容一丝杂质的光彩。
可如今真挚不变,这只双眼里却浮上了难过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