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云笙是想开个玩笑，逗弄逗弄小司厉，让对方不要一直阴沉沉的样子，但可惜她一句话好像踩中了小司厉的雷点，只见刚刚还露出孩童模样的小司厉一秒就黑下了脸，眼神也变得比之前更加恐怖。

云笙的一个猪字直接让司厉忆起了曾经的不堪，上一世，为了讨食物活命，他曾沦为皇子公主、太监宫女们脚边的一只狗，他们围着他嬉笑打骂，指使他做各种不堪的动作取乐，等他们笑够闹够才会施舍给他一点可怜的食物。

他们甚至会故意把食物踩上几脚扔在地上，再让他跪着去吃，然后就嘲笑他是他们养的猪，以为对他们来说他吃的食物就是猪食，他已经记不清自己曾在多少人脚下跪着，狼吞虎咽的吃那些比猪食还恶心的食物了。

那曾是他心底最黑暗的日子，以致后来每每想起，他都狂躁的恨不得杀光这宫里的所有人。

深陷在回忆中的司厉眼底血色越来越浓，浓到他已看不清周围的一切，耳边也全是刺耳的讥笑，还有一声声不同嗓音不同情绪组成的清晰的叫骂声。

“你是猪......猪......猪......猪.......”

“哈哈哈哈......猪.......”

当熟悉的，即将失去理智的感觉再次来袭，司厉正打算彻底放纵自己变成一个疯子，突然一抹温暖柔柔的贴上了他的额头，让他浑身不自觉的发颤。

“怎么还出汗了，发烧了？”随后就是一道温柔空灵的声音，如暖暖的泉水通过耳朵流入他的心间，他猛一下睁大眼瞬间惊醒。

只见刚刚还坐在桌边喝粥的女人不知何时竟来到了他的床边，手还贴在他的额头上，不习惯跟人有身体接触的司厉，心里一惊正要后仰避开对方的手，对方就提前将手收了回去。

“没有发烧。”女人温柔一笑又捧着一只碗朝他递了过来，碗里是满满的粟米粥，“呐，喝吧，新的，不脏。”

司厉沉默的看着对方一动不动，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云笙无奈的用勺子从碗里盛出一勺一口喝掉，“看吧，没毒，快喝吧！”

说着云笙就将碗强硬的塞到了司厉的手中，人直接转身离开。

司厉稳稳地端着碗，看着云笙离开的背影，眼里多了一抹复杂的神色，待人离开房间后他又低头看着手里的粥，自他登基后他就再也不吃这种东西了，明明他已经吃过了山珍海味，但这会儿竟闻着这碗粥意外的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