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不过是喜欢你,我有错吗?你不喜欢我就算了,为什么要赶走我?”
声音微微哽咽,她仰头看着贺承,见他没什么反应,忽地又低下头。
算了,何必自取其辱呢?
阿啾知道,贺承他对什么都不在乎,养一只鸟儿,也多半是隐枫谷之中隐世的日子难熬。
不是她,便会有别的鸟儿。
他要的只是陪伴,而不是喜欢,更不是爱。
贺承则像是被阿啾突如其来的“表白”钉在了原地,他的确从未想过,自己养了这么久的鸟儿,竟然喜欢他。
她知道什么是喜欢吗?
怕不是把对主人的依赖之情当作喜欢了吧?
贺承无奈地伸出手,揉了揉阿啾的头发,在后者抬头望他的时候,伸手擦掉了她脸上的泪。
贺承在她面前蹲下,特有的丹药香涌入阿啾的鼻尖,迎上她那略有忐忑与希冀的目光,说出来的话却万分残忍。
“我见阿啾与清歌那只青鸾关系不错,若是与他在一块,应是不错。”
阿啾只觉得自己脑袋轰隆了一声,心中仿佛有一座高楼应声坍塌。
他拒绝了她。
以“你和别人在一块不错”的理由拒绝了她。
她的喜欢,原来这么不堪,这么荒唐。
灼人的泪珠再次滴落,阿啾用手背快速擦去,留下一句哽咽但清晰的“我知道了”。
见她哭,贺承心里莫名也十分的不舒服,本想安慰她两句,却不想她再将依赖当作喜欢,便直起身出去了。
他关门的声音很轻,可落在阿啾耳朵里,便好重好重。
主人不喜欢她,拒绝了她,她努力表达了自己的喜欢,可没有用。
这一刻,她的确想远走高飞,却不知道去哪儿。
天下之大,竟连个飞的方向都没有。
阿啾使劲儿抹了抹脸,一鼓作气,决定去找她的同类,和清歌去青鸾山。
她翻出枕头底下新买的玉简,给清歌发了灵讯,随后坐在床榻上等。
没有了主人,她还有朋友。
也只有朋友了。
清歌不知道在干嘛,回消息回得比平日里快,只两个简简单单的字——
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