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心理素质稍差的人,此时已经急着站起来自证清白。
陆远却没有动,直到场中的声音渐消,才对陈锡亮朗声笑道:“今日之事,一句半句说不清楚,请容我献丑赋诗一首吧。”
“诗?”陈锡亮一怔,这种时候了,他以为做首诗就能逃过去吗?
就凭他今日所做之事,日后必会变成天下文人的笑柄!
另一边,陆远已经开口了。
“昔时繁盛皆埋没,举目凄凉无故物......”
说到这,陆远突然一顿,环顾四周,笑而不语。
士子们见状交头接耳起来,而陆远身边三位大儒也皱起眉头。
这两句诗一不合景,二不合情,除了音韵还算合归,其它一无是处。
这种诗,世家子弟蒙学时就能做出来一大堆......此人看样子是黔驴技穷了。
果然是个绣花枕头!
陆远看着士子们隐藏极好的讥讽笑容,听着他们的窃窃私语声,突然抓起绣冬,往地上重重一顿,盖过了所有响声。
陆远微微一笑,一字一顿继续道:“内库烧为锦绣灰,天街踏尽公卿骨!”
静。
死一般的寂静。
众人仿佛变成了石像,僵在原地,张大嘴巴瞪着陆远,眼神又惊又惧。
这人莫不是恼羞成怒被逼疯了!
他怎么敢当众做反诗!
“献丑了,望诸位日后为官之时,莫忘此诗,引以为戒!”陆远站起身,将绣冬挂回腰间,沉声道:“陆某一介草民,就不陪诸位世家秀木了。
告辞!”
许慧扑站在远处,捂着嘴巴不敢出声。
陆远一首诗,坏了庾剑康的所有谋划。
今日之后,离阳不会有人愿意再和陆远扯上关系。
谋逆的罪名,无论北凉王徐骁,还是死后有望谥“文忠”的庾剑康都不敢认下!
此子莫非要学那与整个离阳为敌的独夫曹长卿么?
陆远倒没有想得那么远,他只是察觉到情况不妙,便决定用自己方式破局。
掀桌子!
任他有何种阴谋,我自以力破之!
比诗词歌赋,谋划算计...我不如你们。
但比掀桌,我不惧任何人!
想捧杀我?
先按住我的桌子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