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巫人发送的报告至少需要一天半的时间才能到达议会,然后转交给议会主席。当鲁本从一堆文件中抽出黑色信封,撕开封面阅读里面的内容时,他的眉头紧锁。

离开议会主席室,他走向另一栋建筑,在路上遇到了许多向他鞠躬致意的议员。他几乎没有和他们交谈,就走出当前的大楼,前往吸血鬼医生默克工作的实验室。

穿过从牢房传来的血腥气味,他走进实验室,看到默克已经在那里,旁边放着猎巫人送来的样本。他走近放有器官的托盘,注意到这些器官从外面看起来像是被烧焦和炭化了。

“你以前见过这种情况吗?”鲁本问默克,默克戴着眼镜,仔细观察了样本器官后才后退。

“我不这么认为,先生。我们之前确实遇到过被烧焦的尸体和器官,但那意味着——”

“是的,这些器官属于吸血鬼,”鲁本接着说,他注意到房间现在一片混乱,“在附带的便条上写着,他们发现吸血鬼的器官不见了,但他的内脏却完好无损。就好像这些器官是从他身体里被扯出来的。图尔和其他人在瓦莱的时候应该遇到过这种情况。”

“没错,就是那个拥有吸血鬼眼睛但身体却是女巫的人,”默克回答说,他思考了一下然后摇了摇头,“但那个人的身体并没有被烧焦。无论是外面还是里面都没有。除了子弹和他背上的缝合伤口外,送来的这具尸体很干净,没有太多损伤。”

鲁本再次狠狠地盯着这些器官,然后说:“切开它。”

吸血鬼医生不需要被重复第二次。他享受用手术刀切开并观察它们的过程。他拿起前两天刚磨过的那把更长更锋利的手术刀,他急切的手伸向了那颗看起来又黑又硬的心脏。

他切开了心脏的外层,深入其中将其一分为二。当他们打开它时,他们注意到里面几乎没有几滴血来保持心脏中心湿润。

“我认为这颗心脏正在死亡,”默克评论道,他用手指划过器官的外层时,心脏看起来干燥且像粉笔一样。

鲁本脸上带着严肃的表情说:“黑女巫们正在试图将自己转化为人类和吸血鬼。过去有过目击案例,发现了一些尸体缺失了部分身体器官。他们大多是吸血鬼和人类,因为这两种生物很容易找到,而且没有人会怀疑你。”

过了一会儿,图尔出现了,他来拜访默克时发现了鲁本在实验室里。“晚上好,议会主席,”这位纯血吸血鬼走进房间打招呼。

“图尔,我们有问题。”听到议会主席这样对他说,图尔忍不住笑了。如果他们领地的问题很少,他就会把时间花在庄园里。如果不是因为洛普是一个白女巫,她母亲每个月都会来信,他就会无忧无虑地过着悠闲的生活。“我们发现了一些被改造的黑女巫。”

“告诉我为什么这并不令人惊讶。”图尔评论道,他的目光落在被切开的心脏上,“那是谁的?看起来有人被烤焦了。”

然后鲁本解释了便条上写的内容:“白女巫在客栈里发现了两名黑女巫。这颗心脏和其他被烧焦的器官属于某人,但不是在那里被杀的吸血鬼的。”

图尔向那人点了点头,“吸血鬼的器官一定被用来代替女巫了。除了几年前在档案中发现的案件外,我想我们最近没有发现任何目击情况。他们有没有描述女巫的长相?”

“有,”鲁本把手伸进口袋,拿出一个折叠起来的羊皮纸,它看起来暗淡而肮脏,仿佛经受了风雨的侵袭,“就是这个。猎巫人写下了女人的外貌。这是克雷姆干的吗?”这位半吸血鬼对年轻人挑起了眉毛。

图尔接过羊皮纸并展开它,看着女人的照片,上面有四百枚金币的赏金。他忍不住继续盯着照片看,露出了獠牙,“我让克雷姆画她的。”

“她是谁?”鲁本问道。虽然这个男人是这里的议会主席,但也有很多事情是在没有他同意的情况下他不知道的,而图尔在这方面做得很好。

“她是洛普的母亲。”

“那个女孩?”议会主席惊讶地问。已经知情的默克去清洗他刚才用过的手术刀了。

“她一直在试图杀死她的女儿,但如果还有另一个女巫与她在一起,那么这个人很可能是她的兄弟。那个女人,希拉,有一个兄弟,但我们除了知道他是希拉的兄弟并且曾经与洛普的姨妈订婚外,并没有幸运地找到关于他的更多信息。”

“他们有孩子吗?”

“没有,”图尔回答鲁本,并把照片还给了他,“我让克雷姆画了她,并把她的照片贴得到处都是,以便她能出现,她终于出现了。遗憾的是,女巫们没有定位咒语,否则找到她并让她交代其他仪式就会容易得多。”

鲁本从嘴唇间呼出一口气。他现在可以理解为什么图尔会参与这个仪式案件了。这里的人彼此之间都有联系。

“我需要你安排一次公开的议会会议,”图尔说。

鲁本问:“我们不是总是在外面开议会会议吗?”这位纯血吸血鬼摇了摇头。

“这是为了长老议会。我需要让某人成为焦点,”图尔说,停顿了一下后接着说,“不要告诉任何人。惊喜会议总是很有趣的,你不觉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