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巴特看到格蕾丝转过身去,离开了他们站的那条街道,选择了另一条路,然后上了马车离去。她一走,他的眼神就变得柔和了,面容也再次变得温和,然后他自己也离开了街道。认识他的人一看到他,都向他鞠躬,他也像绅士一样回礼。他走向黑市时,墙上的一张画引起了他的注意。那是一张女人的画像,上面悬赏两百枚金币,现在已经涨到了四百枚金币。

他的嘴角勾起一丝微笑,然后走进黑市,找到拍卖师,准备买下下周要来的下一个奴隶。上一个奴隶太温顺了,让他觉得无聊。她默默承受着他的殴打,连一声都不吭,这让他立刻就失去了兴趣。如果奴隶不哭,那还有什么乐趣可言呢?

他已经做到把她的手割开,但看到她哭泣的快感已经消退。

穿过黑市熙熙攘攘的人群,那是一个永不眠休的地方,他想知道自己是不是因为看到了洛普而失去了兴趣。她绿色的眼睛充满活力,讲话总是清晰明了,坚守着自己的立场。他迫不及待地想把她变成自己的奴隶,但在此之前,他还有其他事情要处理,而且他现在需要一只援手。

格蕾丝决定不帮他,这对他来说无所谓,因为总是有其他来源。虽然和这个吸血鬼女郎在一起很有趣,但她一无是处,对他没有实际帮助。他的耐心就像一根随时会断的细线。

他从黑市买了一些东西后,坐上马车离开。他没有回家,而是从一个地方旅行到另一个地方。穿过村庄和城镇,天气恶劣,雨一直下个不停。

当他终于到达一个村庄时,天空中的云层细雨绵绵,地面湿滑。他跳出马车,看到大多数人已经冲回屋里避雨,以免淋湿生病。

他听到远处传来的声音,走过去发现两个女人在雨中打架,没人能看到。一个是猎巫人,另一个是黑女巫。她们用武器互相攻击,手快得足以置对方于死地。

当猎巫人拿起枪指向在整个打斗过程中都没有改变外貌的黑女巫时,罗巴特举起手,扣动了他手中的扳机,开枪打死了拿枪的女人,让她倒在了地上。

他救下的那个女人在雨中转过身来看着他,雨势已经加大,她的兜帽已经脱落,棕色的头发贴在脸上。

“罗巴特,”女人低声说道,仿佛没有预料到会看到他。

“姐姐,你过得怎么样?”罗巴特脸上带着温柔的微笑问道。

雨继续从天空倾泻而下,带走了地面上松散的泥沙,同时也将尚未长大的幼苗从土中拔出,随着雨水的冲刷而滑落。

女人用棕色的眼睛看着她年轻的弟弟,“帮我处理一下尸体,”她要求道。男人无需多言,便拖着被他射杀的女人,拽着她的腿向森林深处走去,后面跟着他的姐姐。

在村庄里,被射杀的猎巫人没有留下任何痕迹,而一些看到这一幕的人也不想卷入其中。他们表现得好像没有看到雨中有两个人打架一样,仿佛那两个人在雨中模糊不清。他们不插手不公平的事情,关上窗户,拉上窗帘,保持自己的事务。

猎巫人的尸体只被拖进了森林,但从未被埋葬。这是为了一旦雨停,人们就不会去告诉地方官,这样可以为黑女巫争取一些时间。在过去的几周里,已经有很多人在跟踪她,希拉已经没有时间处理这些事情了。

希拉靠在树上,让自己透透气。

“你在莱克这片土地上成了一个受欢迎的人,”罗巴特看着他喘息的姐姐,评论道。

希拉只需要看着那个男人一声不吭地笑着,“有人把我的海报贴得到处都是,现在猎巫人都在追我。”

“那是必然的。我告诉过你帮助阿尔不是个好主意,我们应该找另一对兄妹,但那是你的想法。”罗巴特责怪地对着他姐姐说,“我听说你弄丢了萨比给你的书。你把它怎么样了?”

希拉紧皱着眉头问道:“她知道吗?”这位黑女巫没想到黑女巫首领会知道那本重要的书已经丢失了。

“萨比什么都知道。有人向她报告,我从议会女士那里听说,她一直在通过猎巫人的帮助监视你。”他微笑着说。

她早就应该知道了,一想到这个,她的下巴就绷紧了。

有很多猎巫人一直在跟踪她,这不仅仅是因为她的脸被贴在了树上和墙上。这是因为黑女巫首领对她不重视那本书而感到愤怒,“书一直在我身边。我一直在找白女巫来读它。”

“这就是为什么教堂附近有一连串的尸体吗?”他问她,“你知道留下这样的痕迹,别说萨比或猎巫人,议会很快就会找到你。”

希拉一想到这个就有些恼火和烦恼,“我把它放在房间里,但当我再看它的时候,它就不见了。”她试图找到它,但每次搜索都是浪费时间。

就好像那本书自己消失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