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明跃摊了摊手,右手捂住鼻子,无奈的笑了笑:“顾先生,我不能就凭你说的这些,就随随便便透露病人的隐私。”
顾筠然身体后仰,一脸从容的说道:“你也可以打电话给宋晋远,告诉他我来了,问问他愿不愿意将事实告诉我,还是我亲自打电话给他比较好?”
“从西班牙到洛杉矶,再从薛佳到宋嘉仪,你觉得我要花费多少时间,才能查到你这里?”
江明跃闻言,双手靠在鼻前沉默不语。
他记得宋晋远曾经对他说过,要是有一天,顾筠然能够找来,那就将一切告诉他,虽然这种可能性微乎其微,小到可以忽略不计。
眼前的人目光炙热坦诚,如湖水般清澈见底,他眼中的深情如溪流般绵延不绝,一个为爱奔赴的人,一个已经拥有了爱人已经转换为另外一个人的觉悟的人,他似乎没有理由拒绝,也不应该拒绝。
沉默半晌,江明跃起身,从身后的病历架上取出一本病历,摊到顾筠然面前。
顾筠然抬头看了江明跃一眼,视线中带了一丝探究,得到肯定的答复后,他将面前的病历逐页翻开,细细看了起来。
随着病历的不断深入,顾筠然的眉头也跟着时而紧锁,时而舒展,直到翻到最新的一页,看着上面记录的日期,顾筠然的脸上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
“原来是那一天……”
他捏着病历的一角喃喃自语,思绪不自觉跟着病历飞到遥远的过去,去到病历里记录的那一天。
1月15日,宋嘉仪前往佛罗里达找到自己,问询有关于自身的具体情况,得知于五日前的雨天,看到作为原本的自己拍摄的视频,受到刺激恢复记忆,产生此身彼身边界不明的混乱。病人身体状态良好,精神状态萎靡,低于正常情绪指标,对现实产生怀疑,对自己产生怀疑,不能适应当下身份带来的变更并一度陷入混乱,亦无法立即面对当下的人际关系与处境,固选择逃离,冷静下来之后,试图弄清楚事情的起因,前来寻求真相。
顾筠然摸着病历上的记录,眼底暗藏的情绪快要压不住,风雨欲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