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寂良久,顾庭芳才道:“殷鹿竹,屠杀朝廷命官,你这条命,当真不想要了么?”
这似乎是顾庭芳第一次用这般平淡的语气说话,里面没有雷霆震怒,没有阴险诡谲,有的,是叫殷鹿竹所不理解的平静。
她疑惑的抬眸看向顾庭芳。
他整个隐没在灯火之下,显得格外的孤寂,月华洒在他的头上,远古的历史舞动,阴霾退散,生命复苏。
即使在被人唾骂着的生命之中,他还是那一尊充满了力量与激情的大殷之主,守护着这片山河,照耀每一个人。
殷鹿竹心里涌起一阵难言的艰涩。
“臣知罪。”
顾庭芳头痛的揉了揉眉心,“殷鹿竹,孤始终觉得,你是不同的。”
闻言,殷鹿竹长长的羽睫轻轻颤动。
“臣只是想救姬砚沉,并非想害施延性命,若非他咄咄相逼……”
“孤突然很怀念从前的殷鹿竹。”
不等殷鹿竹把话说完,顾庭芳突然道出这样一句。
她微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