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相对,殷鹿竹眼睛凉如水,默默的便将目光移开了。
她道:“天子犯法与庶民,更何况,不过区区一个大夫,他既犯错,杀了便是。”
随着殷鹿竹一句话落下,是死一般的寂静。
姬砚沉怔怔的看着她,就在这一刻,他仿佛感觉到自己的心瓣正被人用一把锋利的匕首一瓣一瓣的切开,鲜血淋淋的。
那夜,细雨蒙蒙,她推开房门来到跟前,轻声细语。
她说:“你别难过,往后,我做你的家人。”
“我们是家人,你若有不开心的,或是有什么心事,都可以告诉我,无论是什么,我都会帮你的。”
可眼下,她却说,既是前朝余孽,杀了便是。
原来,从前种种,不过是她一时兴起的戏言。
姬砚沉轻轻的垂下眼睫,脸上露出了讥讽的笑意,他就说嘛,他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遇见光明呢。
从前以为的光明,不过是另外一个深渊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