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庭芳看着她,狭长的凤眸微微眯了一下。
一双幽深的黑眸带着一抹复杂落在了殷鹿竹的身上,仿若晶莹的黑曜石,清澈而含着一种如冰的冷凉。
“孤听闻,北帝带兵追杀你?可有受伤?”
“回君上,臣毫发无伤。”
顾庭芳刚准备说话,便听见殷鹿竹的心声传来:‘狗皇帝,你真是阴险的叫人望尘莫及啊,就巴不得老子死在北国,好成全你屯兵天下的野心,狗东西!’
顾庭芳脸上的神色一点一点的黑了下来。
他抬眸看着殷鹿竹,那放在案桌上的手微微紧了紧,“孤知你与玄卿不睦,可料想,便是看在你楚湘王府世子的份上,也会对你手下留情。”
“臣无碍,人心不可测,便是君上也不能猜测到北帝的心思。”
殷鹿竹面上依旧是那毕恭毕敬的模样,只是心里却早已经骂声一片了。
‘狗皇帝啊,你不做戏子可惜了?这天下谁人看不出你这就是故意让我去送死的!’
顾庭芳骨节分明的手握紧了椅子的扶手,他精致的五官,白皙的肤质如同千年的古玉,无瑕,微微透明,而又给人一种冰冰凉的之感。
他看了殷鹿竹半晌,唇边缓缓勾起一抹弧度,颠倒众生之中又有一种深深的邪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