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月儿到达客栈前厅时,花伶已经在门口候着了。雪染的梅花树下,花伶一袭白衣,裹裘服,干净得几乎要与雪色融为一体。苍白的面色下,只有唇瓣是微微透红的,倒与雪中的腊梅交相辉映。仿佛梅花落在了面上。
他站在雪中,望着梅花,直到听见独属于陶月儿的脚步声,才回过头来。
“你终于来了。”花伶淡淡道。
清冷的语气里,没有责难的意思,可陶月儿听来却觉得十分害臊。
她还是头一次让花伶等她。
“昨天做的梦太香了,不舍得醒。”陶月儿挠了挠头,道。她今日里头穿着白衣,外头穿着的是洗好、晾晒干净的红斗篷。斗篷明艳,却盖住了她本身的芳华,花伶似乎更习惯这样的陶月儿,点了点头,道:“早知你饿了,我们现在去用早膳。”
“好!”
陶月儿从来没觉得花伶嘴里说出‘早膳’这个词有多奇怪,直到去了市集,发现每个人嘴里嚷嚷的,都是“早饭”、“早点”一类的词语,这才觉得,花伶用的‘早膳’这个词,多少有点儿曲高和寡了。
而市集里卖的早餐糕点也都十分普通,白面馒头是最多的,还有各类油炸的面点,虽然也很香,可与昨夜梦到的那些相比,着实有些上不得台面。
她好久没有做饭了。
陶月儿想起,那些糕点其实她也会做。
“不必你做,这段时日,你只管休息,养精蓄锐好面对来日的天梯选拔。”花伶说完,这时候,天空飘起了小雪。他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了一把伞,在头顶撑开来。二人同打一把伞,一个洁白如玉,一个大红明艳,都拥有着这世上绝世的容颜,走在路上,自然是引得无数人围观。甚至,还有人主动给陶月儿送吃的。一路走来,她手里几乎都已经装不下了。
“他们,是因为你才给我送吃的吧?”陶月儿问。过去这种情况也不是没有过,很多女儿家为了和花伶套近乎,总会对她极好。她总能跟着花伶吃到不少‘福利’。
花伶却轻轻摇了摇头,说:“你要相信现在的自己,跟过去不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