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什么……”陶月儿愕然的看着他,双瞳之间有一刹那的失去焦距。但下一刻,她便一脚踩在季寒羽脚上。
“他们是死是活,我比你清楚,我不要你管!”陶月儿说着,在他的惊讶中挣脱了束缚,向前飞跑而去。
疫症所的大门外,站着许多人。有穿白袍的、黑衣的,也有执刀剑、穿铠甲的官兵,他们手执火把,将疫症所团团围住。而疫症所的院墙内,已经只剩一片火光。
大火在院内熊熊燃烧,参天古树在火海中付之一炬。鼻腔里充斥着烧焦的味道,有房舍的、衣物的,甚至,陶月儿还能闻见烧焦的肉味。
“孩子们……那些孩子!”陶月儿目瞪口呆的看了一瞬,立即想起那二十多个孩子来。
她刚要冲过去,却被季寒羽劈中后脖颈,她昏迷前的最后一个画面,便是疫症所大门前那一把巨大的锁,以及满满当当的人。
他们面无表情的脸在火光的映衬下,因过于无情而变成的愈加狰狞。
夕阳暗淡,残阳如血。
陶月儿醒来的时候,依然在疫症所外的树下,花伶坐在自己身边,正用袖子擦拭着怀中的书本,封皮是略有些焦黑,但好在大部分保存完好。正是《清静饮膳食录》。
陶月儿的眼眸有一瞬间的温柔,以为此前的一切是一场梦,但当空气中弥漫的焦味冲入鼻腔,她一霎间清醒过来。
“孩子!那些孩子们!”
花伶看向陶月儿,眼神里毫无波澜。他顿了顿,尽量用温和安慰的语气,淡淡道:“他们都死了。”
“死了?”陶月儿愣了愣,不相信花伶竟会用这样平和的语气说出这样可怕的事实。
“他们死了?”陶月儿再次确认。
花伶点了点头:“嗯。”
得到肯定的答案,陶月儿怒吼:“你为什么不救他们!你为什么这样冷静?”
“外面都是官府的人,你告诉我,怎么救?”花伶依然面无表情,平静地说:“如果去救他们,或许连你我都会搭进去。”
“为什么官府的人会来这里?”陶月儿想起那个玄衣少年郎,急道:“是季寒羽把他们带来的?”
“应该是。”花伶颔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