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天下武人，尤其是大周原六国武人，对程不器一家说恨肯定是有的，但更多的是敬重，毕竟习武之人都讲求报效家国抵御外敌，对当今天下的大势还是有两分见解的。

虽说程家当年攻灭六国时杀人无数，但同样将混乱不堪的六国大地打成了一整片疆土，结束了战乱带给了六国百姓安稳平和的日子，这也是六国武人看得见的。

尤其是之后两代威王领军镇守北境，抵御北燕大军南下，护卫大周边关数十载，为中原百姓守住了家园，这番功绩也是无可比拟的。

所以六国遗侠虽然时常念叨与威王府的仇怨，但极少有人真的将程家当做第一仇敌，多数打心底里还是敬重的，所以听见程不器的名号，也没有太过激烈的反应，毕竟他手上也没沾染过六国侠士的血。

关靖对自己错信曹无彰，以至于刺杀皇帝的计划功亏一篑还是十分愧疚，此时面露愤怒、眼神带火，似有杀人之意。

“那曹无彰如今在何处，李师妹可有查访？”

李元霞想起程不器临走时的嘱咐，只能硬着头皮道：

“他...他已被程家世子抓住，并极刑处死了。”

关靖恶狠狠啐了一句，骂道：

“这等恶贼，便宜他了！”

“并未便宜他，程家世子将他捆绑在东市刑台，当街开膛破肚，活取肋骨而亡！”

短短十二字的描述，就让三人同时感受到了曹无彰死状的凄惨，能够想象到他所受到的折磨，一时都心惊肉跳。

这是程不器专程要李元霞描述的，用意在于向三人展现他程不器的凶残与非人的手段，让这三人对他的为人与行事风格产生一些害怕、恐惧。

很明显程不器的用意达到了预期的效果，关靖三人一时都不知该如何评价，最后只是轻骂了句：

“杀得好！”

此话过后，三人不再开口，只是沉默着。

李元霞没有心思去猜测三人此时在想什么，只想完成程不器交代的任务。

“你们，此后可是要南下？”

关靖点头道：

“长安一行无功，我自然是要南下的，看看能不能相助于闽南王，总是不能忘了先人之仇！”

关靖与李元霞有着一定的相似性，一个为了师命复国，做着渺无希望的奔波；一个为了家族大仇，誓死也要与大周皇室相斗到底。

“李师妹此来，可是要与我们一起南下？怎么不见婉秋师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