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果一直以为两个孩子就是她的全部,她选择做家庭主妇是为了他们,重新回归社会也是为了他们。她并不认为这有什么不对。只是,可悲的是,这两个承载了她全部希望的小人儿竟然有一天成为了她独立、重新开始的绊脚石,更没想到祖国的花朵们有一天竟然成为了招聘者眼中的负担,并由此来否定生养他们的妈妈工作热情和能力。这个逻辑是不对的,但也是丁果或者全社会的已婚已育女人无法改变的。
丁果咸吃萝卜淡操心。
现实社会,就是这样残酷。
短信提示音响起,不是广告就是银行账单。丁果看着越来越少的余额,眉头皱到了一起。指望白子林养活他们娘俩是不可能了,老天爷饿不死瞎眼的麻雀,丁果决定改变方向,跟着一位关系比较好的大苗同学的妈妈做起了社区团购,一开始当然是四处碰壁,但不出几天,她能接的单便慢慢多了起来,也算看到了一丝曙光。
从嫆嫆没有租房子,面子不重要,先解决温饱才是最基本的。她付了首付,在离学校七、八公里的地方买了一套小房子。
房子是新的,室内面积七十不到,刚交付一年,房东投资用的,从未住过,简单装修,空房。房东人很好,一听说从嫆嫆是老师,在她交定金的那一刻便将钥匙给了她。从嫆嫆立刻跑回秦士朗家,向他们告别。
周末是餐厅最忙的时候,秦士朗去上班了,从嫆嫆收拾好简单的行李,临走的时候秦妈妈还给她打包了一大堆吃的。再三道谢之后,秦妈妈又是一阵叮嘱,看从嫆嫆的眼神越发得温柔,从嫆嫆很感动,以为是沾了闺蜜丁果的光,其实不然。
秦町自告奋勇要做帮手,从嫆嫆也不跟他客气,两个人一起出了门,等到新家的时候,两人发现门口又多了一个帮手,是钟朝朝。
从嫆嫆很惊讶,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钟朝朝,心里特别不舒服。她买房子的事只有爸爸知道,钟朝朝能找到这个地方她想当然地以为是爸爸做了“叛徒”。
钟朝朝的表情从看到从嫆嫆的雀跃瞬间挂了霜,冲秦町翻的白眼比小女生还绝。从嫆嫆不能也不会把气撒到孩子身上,开门的时候冲钟朝朝笑着说:“我家可连个凳子都没有。”
“我是来干活的,不是来做客的。”钟朝朝的小腰板挺得笔直。
从嫆嫆微微颔首,将行李箱和路上买清洁用品拖进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