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县城的路上，田甜直接倚在马车上闭目养神。

而凌尧...

他拿着炭笔，捧着册子，一边回忆今天的整个过程，一边记录着。

“插秧...要直、要稳...”

“株距间隔...”

“田二姑娘...”

他想不起来株距，回头就问，但看到田甜那恬静的脸颊，声音便断了。

田甜倚着马车，身体随着马车的颠簸而微微摇摆，但这并没有扰乱她平稳的气息。

这段时间，她确实是累了。

凌尧打量着田甜的脸，小姑娘的脸颊泛着微红，细细的绒毛也被衬得粉嫩嫩的。

长长的睫毛...眼睛弧线像一个小月牙...

粉嫩的唇...

凌尧眨眨眼，这小姑娘衣着普通，但模样不俗，若是稍加打扮，不比那些世家贵女差。

但，她有高产的稻种，这一点是京中那些世家贵女无论如何都比不上的。

凌尧暗暗下决心，若是几个月后，稻种收成真有千斤之多，他让表哥写信回京，给她讨个赏赐。

就在他咬着牙暗暗点头时，田甜察觉到他的视线，缓缓睁开了眼睛。

“你在看什么？”田甜防备的问道，双手拢了拢衣服，确定没什么不妥。

凌尧切了一声，这什么反应，把他当什么人了？

“我是想问你，插秧苗的时候，行距多少株距多少...”

凌尧重新拿起炭笔。

“行距三十公分，株距十公分。”田甜回答他。

凌尧继续埋头书写，过了一会儿，他又抬起头，却发现田甜又闭上眼了。

这次，他没出声，也没盯着她看。

而是...

拿起马车里备着的薄毯，轻手轻脚的披在了田甜的身上。

“慢点驾车，不要太颠簸。”又交代外面。

车夫拉了拉缰绳，降了马车的速度，马车不再颠簸...

等马车到了县城，已经到晚上的亥时了。

凌尧在城门口下了车，让车夫早些把田甜送回去。

这个时间，茶楼的生意也进入尾声了。

伙计和小厮们在打扫卫生，卢桃和柳三娘在茶楼门口往外眺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