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家佃户来认门的时候,谢俞刚把曜儿送去族学回来。
两家都是主事的老头老太登门,陈家人见着谢俞和气中还有些恭敬,他们钱财不多,说是人口多,还是孩子多,能做劳力的就是两个儿子儿媳跟两个未出嫁的闺女。
平日家里的儿媳得操持家务,闺女得做活,他们俩年纪大了使不得力,就是两个儿子下地,能把谢俞的地佃下,比开荒总是好些。
“其实跟开荒也差不多,那几亩地荒了有几年了,没施过肥,我去瞧过,杂草有人高,怕是要费些力。”谢俞提醒他们道。
那陈老头笑笑,“能长草也是好事,家里能割了杂草喂喂牧畜,晒干了还能引火,最主要,长不出草才麻烦咧,不长草的地下都是石块,那才是开荒,得费许多力呢。”
谢俞见他们能接受,拿出契书,村长叫了谢子喻来做见证,双方签字盖了手印,这契再拿去官府备案,也就算成了。
送走陈家老夫妇,赵家人还在。
他们家来的是赵家三兄弟,人高马大的,脸却干瘦,是挨了饿的面容。
他们家人口就是三兄弟跟家人,没有老人,据林金叶说,是遭灾的时候老人在路上死了,三兄弟带着媳妇孩子一路逃难下来的。
谢俞只跟他们三个点点头,三兄弟签三份契,至于地怎么分谢俞不管,最后能交粮食就行。
那赵老大赵老二倒是友好些,按手印爽快,问了两句地里的情况,约好看地的时间,就坐了回去。
只那赵老三,眼神晦暗黏腻,谢俞总感觉不舒服,签契约的时候,他还冲谢俞笑笑,谢俞却不感觉友好,后背汗毛竖起,就差说不租给他了。
这人不对,以后得离远些,谢俞心下暗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