铺子最后盖瓦的时候,已经是初七了,李清和趴在躺椅上,谢俞拿了个小木锤给他捶腿,这几日忙着赶工,他几乎白日没停歇,身上真是腰酸背痛。
谢俞看的心疼,说给按按,按下去李清和也是嗷嗷的叫,没法子,只能用锤子轻轻捶几下了。
“倒是幸好手脚没有起水泡,不然你吃饭都拿不了筷子。”谢俞不禁叹气,早知道就多请一个匠人了。
“我手脚都是厚茧子,哪里还会起泡。我就是刚进军中的时候,那时候要训练,大家都满手满脚的水泡,满营都是哭爹喊娘要回家的。”李清和趴着,声音闷闷的传来。
“那你哭了没?”谢俞拿锤子的手不知何时已经停下了。
“哭啦,可那时候我奶奶都去世好久了,我就是哭着想她。我就算出了军营,也无处可去,无人可寻。”李清和干脆翻身坐了起来,见谢俞眼眶微红,轻轻抱了她一下。
“可别哭啊,我现在不是有家了吗,有你跟曜儿,这么点劳累算什么。我干活的时候都是开心的,一回头你俩都在我身边,多好啊。”
谢俞见这人关切的看着自己,闷闷的嗯了一声,都过去了,他们的好日子还在后头呢。
初八两人在家歇息。说是歇息,其实是李清和白日里赖在谢俞的院子里,夜间才回新屋子里睡觉。
新铺子门窗都已装好,总有路过的村民会瞧上一眼,回家跟家人私下嘀咕,这新屋子,看起来也一般大嘛,也不知谢俞还加盖屋子是给谁住。
不管旁人议论些什么,总之,二人顺顺当当的走到了定亲这日。
今日人来的更齐全些,村长、族长、黄胖子、林天阔等,都拖家带口的,定亲是大日子嘛,自然都来沾沾喜气。
还有村里一些村民也迎上来道喜,谢俞跟李清和都笑盈盈的分了干果糖块。
这定亲啊,既是遵循旧礼,也是求个见证,两人这就是正式的未婚夫妻关系了,已经可以被视作一家人了。
曜儿在这日十分的高兴,他娘说了,定亲之后就是成亲,到时候她跟李叔叔成了亲,他们一家人就是名正言顺的一家人了,永远不会分开。
疾风在这日也很高兴,上次它这么欢快的摇尾巴还是在李清和的乔迁宴,今日这么多人,它肯定又有肉骨头吃了!
悦来酒楼的席面送来的早,巳时过两刻就已到了,还来了个厨子,指挥着来的伙计生火,把带来的菜在灶上温着,不过即便菜端上了桌,他们也不能立时就走,还得回收碗筷回去呢,得在主家候着。
谢俞另备了一张桌子,也不与吃酒的人们分开,仍旧摆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