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见她哭着哭着眼睛一翻,李清和慌忙接住她软下来的身子,原来晕过去了。
等谢俞醒过来的时候,马车正在行走,车里漆黑一片,她坐起身来,抱着双腿窝在了马车角落。车帘外的人似乎听见了她起身的动静,敲了敲车门。
“谁?”谢俞艰难的张嘴,声音还是沙哑的。
“外头煨着粥,谢姑娘要不要来一碗?是青菜粥”一道男声响起。
谢俞想开口,却被拉扯的嗓子疼,止不住咳嗽了两声,缓了缓,“你怎么知道我姓谢?”
“总镖头告诉我的,我们两个顺路,都要去平江府,所以镖头拜托我在这辆马车上守着。姑娘身上的脏污都是镖局做菜的白大婶收拾的,马车已经清理干净了,包袱在姑娘左手边,”男声没什么起伏的解释着,像是体谅她刚受惊吓不久,淡淡的声音里还有些克制的轻缓。
谢俞揭开被褥,却觉得右手有些异样,摸上去像是被包扎过,也感觉不到疼痛。
她左手向下摸索着,摸到了包袱,扯过检查了一番,确认暗扣都没被动过,又把包袱轻轻放下。
她在黑暗中慢慢贴着车壁挪动,终于到了车门处。
门口那人似乎感官十分敏锐,她甫一伸手想推开车帘,对方已伸手把车帘打开,骨节分明的手指很修长,在月光的照耀下还能看见手指关节处厚厚的茧,这是个练家子。
他侧过身体揭开车板上陶炉的盖子,拿过旁边的陶碗跟勺子,慢慢的舀着青菜粥。
夜间行车,走的十分缓慢,炉子并未受颠簸影响,火势还是很旺,粥也未洒出半点。
谢俞看着男子的侧脸,隐隐有些印象,他是客栈那个“登徒子”,可看这气质,自己应该是误会了。
他盛完粥,又从刚放碗筷的竹篮里拿了个棉布帕子,包住了陶碗的底部,这才把粥递给谢俞。
“小心烫”
谢俞习惯性伸出右手,却看见手被包扎的像猪蹄似的,有些不好意思的收了回去,想换左手出来。
却见他稳稳托着碗,把勺子柄递给了她,“谢姑娘手不方便,就这么喝吧,车上没放案几,权宜之计,姑娘将就用。”
冷峻的脸上没什么表情,耳朵尖却已经红透了,说话时目光还是向下的。
小主,
谢俞眼睛亮晶晶的望了他几息,左手接过勺子,慢慢的搅拌着粥,吹凉时呼出的气也随着飘在了李清和的手上,他的耳廓已整个红的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