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门左拐,有文书在,专给你们办身契的。”
“多谢大人。”清荷行了个礼,那黑脸守卫的脸倏忽红了起来,可惜肤色实在太黑,无人注意到。
抬腿跨过府衙门槛,按着黑脸守卫的指示左拐,清荷瞧见了一张半人高的四方木桌,一个身着青衫官袍的清瘦身影正伏在案桌上奋笔疾书。
乖乖,队伍还不短。清荷一个“滋溜”冲在了一个正颤巍巍走向队伍的老嬷嬷前头,站定。
一刻钟后,“谢俞,天明二十四年生人,祖籍平江府淮河镇小潭村,昭隆七年入宫,没错吧?”青袍官员顺了顺自己的爱须,看着清荷后头就俩人了,语气也渐渐放缓。
清荷乍一听“谢俞”还没反应过来,直到对面又重复了一遍,才胡乱点了点头。
她把手里头的奴契递了过去,接过盖着县城衙门红章的良契时,轻如鸿毛的纸却仿佛坠得她手疼,颤抖着怎么都没拿稳。
后头慢清荷一脚的嬷嬷稳稳地扶住了她的手肘,“可拿稳了。”
清荷,哦不,现在重新做回良民的谢俞小心地把它折叠好,团在手心,先给青袍官员行了一礼,走出队伍,又给后头的嬷嬷施了一礼,这才往外走去。
边走边悄悄把手心里的身契塞进了腰间的暗袋里头。
得亏她在衣服腰带里头跟宫装腰间都绣了小口子,方便塞些小物件还不起眼。
如今可方便放她的宝贝银票与身契啦。
后知后觉正乐的找不着北的谢俞,“咚”的一声,似乎,好像,撞到了一堵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