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出租车上,坐在副驾的吴婉琳,坐在后座的我,还有坐在中间的杨文华,好像事先约定好了一样,都呆呆地望着车窗外倒退的北山。
原本藏风纳水的宝地,如今却成了会吃人的绝凶之地,不免觉得有些唏嘘。
而最为讽刺的,便是那从山脚一直蔓延到山顶的诸多庙宇,罗锅桥就是在那一尊尊神佛的眼皮子底下,吞噬着无辜之人的性命。
这也是我们直接离开的原因,神佛都不管的事,我们也无能为力,总不能把桥炸了吧?或许很多很多年以后,当它只是揽辔桥,不再有人管它叫罗锅桥的时候,一切就能顺其自然的随之化解。
“北山除了庙就是庙,有啥好玩儿的啊?都出来了还眼巴巴的瞅着,朱雀山比好多了。”司机的一句话就吸引了我们的注意。
出于东北人不能让话掉地上的坚持,我赶紧回了一句,“都挺好的,各有各的特色。”
“有啥特色?北山的特色就是人多!”司机打开了话匣子,“一到庙会,哪哪儿都是人,开车的也多,打车的也多,一到阴历四月这块儿就开始堵,一堵就是一大天。”
我正要接话,司机却不给我机会,“而且吧!像你们这种小孩儿少去北山。”
“咋地呢?北山吃小孩儿啊?”杨文华半开玩笑、半认真的问道。
“哈哈哈!老弟,你唠嗑儿挺硬啊!”司机大笑着说道:“倒也不是吃小孩儿,我二姨是出马的,一小前儿她就跟我们这孩子说不能去北山,说北山有吃人的老狐狸,还说北山以前全是死人,容易吓着啥的。”
吴婉琳回头看了我一眼,眼神里有些惊讶和疑惑。别说她,我也觉得有些奇特,老狐狸是有,刚才被镇压的那几个胡家老仙儿不就是吗?只不过吃不吃人咱不知道。
还有北山全是死人这点也对的上,那个叫巴海的吉林将军可是把刑场都搬过来了,所以他这么说也不犯毛病。只是年代久远,刑场的具体位置实在是难寻。
想到这儿,我透过后视镜瞄了一眼司机师傅,看样子得有个四五十岁,想来他那个出马的二姨也少说也得六七十了,算是比较老一辈的弟马,难怪能说出这样的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