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叫什么?”小王不解地问。
冼锐笑而不言。
湘潇也在想:冼锐到底想让小王叫她什么呢?他对她说过,他对她是真心的,他以后会娶她。那么,他到底该叫她什么呢?她在心里猜,但是她实在猜不出来。
顿了顿,冼锐将手轻轻搭到湘潇肩上说:“我和小王有事出去。待会儿,有个姓李的人来,你招呼一下。”然后迅速地松开了她,飞快地去行李包中取出一个黑色的手提公文包,说:“再见。”
原来,他一直把他的行李看得很紧,里面真的是有宝贝的。而对她的行李却不管不问,他可能真的是恨得直咬牙,恨不得它丢失了。想到这里,湘潇笑了。
“我记着了,那再见啊。”湘潇含笑而说,目光紧牵着向门外走去的冼锐。
他们走了以后,湘潇打开行李包找着换洗衣服,她想去卫生间洗个澡。她将她的包有条不紊地翻了个遍,却怎么也找不到一件能够配得上这玫瑰红的地毯的衣服。
甚至连这个印着小虎队海报的行李包放在这里,也有些夸张,也有些突兀了。
她甚至有些后悔了,自己确实不应该带这些衣服。不但让冼锐看着生气,连她自己都怀疑自己了。
那她如果穿上这些衣服,跟他站在一起,那一定也是非常地不合适了。
她第一次见他,他穿的虽然只是横条T恤与白色短裤,但是却与众不同。那是因为他本人的气质和衣服的质量,确实都异于常人。
后来他所穿的衣服,她也仔仔细细地观察过。但是她却从来没有想到过,自己离开了西昌,与他站在一起,究竟要穿什么。
真是白挨了那么多的冷眼,白使了那么多的力气。实践出真知,不经历,哪里又知道呢?
但是,这一定不能这样对她母亲说。如果她听了,不知道该有多伤心!
再看看身上这一套,好像只有这一套,还勉强凑合。因此,外套就暂时不换了,她只准备换一下内衣和秋衣。
她进了卫生间,想开灯,才发觉灯坏了。于是,又抱了衣服回了大房间,一屁股重重地坐到了沙发上。坐了一会儿,她又感觉到心里热得发慌,于是又抱起衣服往卫生间里走。
正在这时,从敞开的门外面进来了一个跟小王年纪相差无几的男孩子。小分头,穿着夹克。
“请问先生姓李吗?”湘潇微微一笑问道。说完,方才发觉自己的迂腐。她干嘛叫他先生呢?
但是好像看他的举止,她是应该叫他先生的。自从到这里以后,从此以后,她再也不要叫任何人先生,她再也不应该叫任何一个人——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