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梦呆住了,还没反应过来,晏岁心接着道。
“身份是尊荣,也是囚牢。”
“一辈子离不开城主,也离不开白虎城。”
“活着是笼中的金丝雀,死了是城主立起来给大家看的长情牌坊。”
这段话信息量过高,蝶梦动作都凝滞了好久,才用一种诧异的目光看向晏岁心:“关于对那位夫人的看法,睢公子似乎有高见?”
清澈愚蠢大学生歪头,奇怪道:“我能有什么高见?”
晏岁心绞尽脑汁想了想,抓住那点稍纵即逝的灵感:“我只是可怜身不由己的人。”
“人人都在羡慕她,却为何没人知道她的名字?”
“这个故事有那么多版本,却从来没人提起过她的名字,或者说,她就像个意象,不像个人。”
蝶梦陷入了漫长的沉默。
半晌,她开口道:“我在水镜楼中待得久,知道一些外人不知道的事。”
“其实那位夫人有名字的,姓桃,名月梨。”
蝶梦抬头,目光沉沉看向晏岁心:“睢公子是第一个这么想的人。”
“所有人听到这个故事,都只会羡慕夫人的好运,赞叹城主的痴情。”
“只有睢公子,会说那是囚牢,是身不由己。”
两人走到了一条通往长街的小路上,离开小楼时,晏岁心忽然转身,朝正在疗伤的杂役扔过去一瓶丹药。
“喂,那位兄弟,虽然踹你一脚的人不是我,但此事因我而起,这瓶疗伤丹就当赔礼了,祝你早日康复!”
说完这句话,晏岁心径直向前。
终于走到小路尽头,蝶梦用那枚令牌打开了门。
晏岁心瞅了瞅渐晚的天色,道一声谢,正要离开水镜楼时。
蝶梦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睢公子真是个特别的人,明日上演的是关于城主与夫人初遇的那场戏,不知公子可否赏脸一观?”
晏岁心脚步顿了顿,叹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