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明白。”爱丽丝有种陷入彻底绝望的感觉,这一点肉眼可见。也许这就是重点所在。

“你明不明白并不重要。”声音冷酷无情。

小萝莉的一部分大脑立刻用几组“脍炙人口”的藏话回答,但那个声音没有做出回应——不幸中的万幸,这家伙不会读心术。她自嘲地想。

“你们为什么这么对待我?”对话进入死胡同,于是爱丽丝换了个方向。

“粉碎血盟需要一个核心成员。你不是,但她们忘记了梅尔维尔是。”

“那也不需要把我打晕然后扔在这个一看就知道安全等级很高的牢笼里吧?”小萝莉理解不能。

“需要。”

“为什么?”

“你没必要知道。”

“我不同意!”

“你同不同意都无所谓。”

“我愿不愿意策反梅尔维尔就有所谓。我不愿意。”

“你必须愿意,否则就会死。”

“你不会这么做的。”爱丽丝笃定道。如果她死了,梅尔维尔也将会不复存在。这是她的自信。

小萝莉以为胜券在握,直到一波痉挛般的剧痛袭来。

和这次痛苦相比,先前的相比不过是毛毛细雨。这种感觉就像是整个身体变成了一团抽筋加触电的肌肉,直接作用在大脑里的剧烈疼痛。

从客观角度说,它顶多持续了几秒钟。从主观角度说,仿佛过了一个世纪。

剧痛停止。

“在阻隔脑伴的时候,我们将你的所有神经通道连接到了操作系统,你的大脑能让你体验疼痛的所有方式都在我们的掌控中。只要我们愿意,我们可以循环激活其中的每一种。我们也可以将你永远留在这里。因此,是的。假如你不肯策反梅尔维尔,那么你就会死,但你会在死前知道你的死亡能被推迟多少时间和在此之外你能感受到多少痛苦。你可能有那么一段时间确实重要,但在我们唤醒梅尔维尔后,你的存在便可有可无。所以我向你保证,你会在乎的。”

“你们是谁?”尘埃落定,爱丽丝选择了妥协。

“除非你按我们说的做,否则我们就是你在余生中能听到的唯一一个声音。”

这个“我们”是暴君的自称吗?小萝莉在心底里腹诽。

声音没有回答。

这是第二次,看来它确实没法读心。

有意思。

“要是我按照你们说的做会怎么样?”爱丽丝开口问道。

“那么最后你会重新获得自由,一个非常简单的交易。按我们说的去做,你还是你的‘爱丽丝·劳拉·冯·勃朗特’。拒绝,你会在痛苦中死去。”

小萝莉注意到声音念对了她的中间名,但很快又屏息凝神,不让对方察觉出异样。

“我现在该做什么?”她斟酌出最适合的问题。

“现在,你思考。”声音说,“你想一想你有什么选择,每个选择会造成什么后果。我给你一天思考,在这里。这一天会非常漫长,再见。”

“喂,等——”爱丽丝想要叫住它,但声音已经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