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之间,山洞跟前就只剩我一个人了。
就这么走了?
我不可置信地回头看着他们渐渐远去的背影,心说他们如果不想让我看的话,不是应该一直守在这里不让我靠近尸体?搞不懂这里的运行机制,既然如此搬的那么快干嘛,在哪看不是看,和脱裤子放屁有区别?
我挠了挠后脑勺,随手掏出手机,点亮手电筒,走到山洞跟前,但没几步就停了下来。
我不得不停下来。因为…因为山洞内的阴影里站满了人。
“草…”
我怔在原地,不自觉的骂出了声,清醒程度又提升了几个百分点。
一张又一张脸,或残缺或完整,或惨白或血肉模糊,影影绰绰地在岩壁之下晃荡着,这几天以来的死者,他们都在那里,站立着,安静地,直勾勾地望着我。
我盯着他们,他们也盯着我,在一片死寂之中,我僵在那里一动不动了至少十几秒钟。
突然,阴影内的尸群深处传来了一阵摩擦推搡的声音,就看见一张我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脸从尸群里挤了出来。
是杨隐…
刚才他躺在客厅里的时候我没来得及仔细观察,他穿着一身我没印象的便服,不是他失踪前的那套员工制服,这个季节还穿这样会被冻个半死,肩膀上还挂着半条破破烂烂的黑色的布条,大概是刚才那几个警察用来裹住他的袋子…他撕开从里面挣脱出来了?
谢天谢地,他的脸还算是比较完整…不然的话我可能会当场吐出来。
虽说之前也有乐园里的鬼隔着门伪装过他的声音,但声音无论如何还是赶不上视觉带来的,直观性的冲击性大。
在对上“杨隐”那双浑浊的眼球时,我心口传来一阵轻微的绞痛,这几个月以来,就连我自己都没意识到,还有最后那么一小块他生还的幻想深藏在心底。这破乐园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