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掉SAN真的是一件非常痛苦的事情。
仅仅戴上头盔那么一会儿,他的精神值就跟泄洪的水坝似的往下狠狠地降了一大截。
戴着头盔的时候还好,无非就是一些乱七八糟的声音在耳边窃窃私语,勾动人心中烦躁的情绪,让他看什么都不顺眼,这才有了他对着突然出现的梦魇怪就是一顿暴走的场景——他手上的反应甚至比他脑子还要来的快些。
甚至都没来得及想那是什么东西,看见地上游动的影子,像极了他在游戏当中看见的梦魇怪,就毫不犹豫地戳了上去。
之后的事情就变得简单起来——当他发动攻击的瞬间,对方亮出了血条。
敌人非但不投降,还胆敢向我亮出血条?!
楚源能怎么办,当然是办它啊……
摘下头盔后,那种短时间内被扣除大量精神值的副作用才袭来。
像是连续熬了三天三夜的通宵一样,感觉脑子都不是自己的一般,大脑似乎与牵连着它的肌肉分离,轻轻动一动脑袋,就能感觉到柔软的脑花在大脑里面摇摇晃晃,似乎随时都能被摇散化作一滩水散开一般,眼前的世界也是黑黑白白,跟掉帧了似的,色彩时有时无,他闭上眼,耳边残留的呢喃就随之放大……
喝口水,压压恶心。
平时跟冰美式一样总能起到提神作用的皇竹草水第一次失了效。
好在单纯作为水的作用还是有的。
精神值虽然没有因此上涨,但楚源内心涌起的恶心感被压了下去。
他看向那个头盔的眼神不由得出现了几分敬畏:什么样的勇士才能以一种大无畏的精神将之戴上去?
反正他体验过一次之后,就不想再体验第二次了,游戏里的角色SAN值被清空,无非是画面发生一些改变,音乐变得阴森渗人,楚源都是将其当做一种刷噩梦燃料的常规手段,但在现实当中,SAN值如果掉为零会是一种什么样的体验……
楚源不敢想象。
就在他饮水平复因头盔而导致的一系列副作用时,塞里也将手放了下来,睁开了那双冰蓝色的眼眸。
“我想我知道它是什么了。”
“是什么?”
“你管它叫噩梦燃料吗?的确是一个非常贴切的称呼……”
塞里说道,“我并不知道它具体是什么东西,但我能感知到它从何而来。
“它诞生自一片新生的混沌当中。”
“新生的混沌?”楚源给她倒了一杯水,示意继续说。
别人是家有一老,如有一宝,到他这儿是家里有个神,那真是戴着使劲儿薅。
“是的,新生的混沌,我想你应该知道,我们生于混沌,又将归于混沌……
“但我们并非归于最初的混沌当中去,而是会成为一个新生的混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