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歇不疑有他。

端起酒盏便要饮。

可刚仰头饮酒时。

宦官与李园同时从托盘下抽出两柄小剑。

扎入她的身体。

酒盏落地。

黄歇一脸难以置信的看着狰狞的李园。

李园此时怨恨道:“我把握不住?”

小主,

小剑抽出,又扎了上去,“我把握不住?!”

再抽,再扎,“我把握不住?!!”

“你黄歇也不过是一个没有脑子的废物,你都能把握得住,我凭什么把握不住?!”

李园狰狞的笑着,“还有,让你死前做个明白鬼。悼儿,其实不是你的孩子。你的孩子,早被我弄死了。那孩子,是我的。你处心积虑,终究是为我的儿。哈哈哈。”

黄歇难以置信的睁大双眼,“你···你···不得好死!”

“现在不得好死的人是你!”李园一脚踹翻黄歇,用小剑不断捅着黄歇。

好似发泄,哪怕黄歇死了,哪怕血溅了一脸,也不曾停下。

刺死黄歇,李园站起身。

宦官体贴的递来手帕。

李园一边擦着血,一边开口道:“春申君黄歇趁大王新丧,行叛乱之举,已被我斩杀。春申君府邸门客,一个不留。”

“诺。”

楚国都城内,顿时一片混乱。

待李园将黄歇斩草除根后,以为掌控了局势。

却不曾想,有位黄歇的门客,将公子悼是黄歇血脉的事,透露给了楚国世家。

世家联合百官,打着朱英,李园乱政的旗号。

率兵占领王宫。

李园在乱战中被万箭射杀。

朱英则是被赐死。

至于公子悼,倒是保全了性命。

虽然她是黄歇的血脉。

但楚王无后。

再者公子悼年幼,没有参与暗害楚王之事。

最重要的是,公子悼才四岁。

易于掌控。

有了世家的拨乱反正,楚国似乎再度稳定了下来。

但其实,更大的风浪,在暗中积蓄。

如今幼主羸弱,权力被世家瓜分。

倘若长此以往。

公子悼的下场,可想而知。

朝堂上的纷争,与百姓无关。

她们甚至都不晓得李园是谁,更不晓得公子悼是何等人。

百姓只晓得耕种,以及对于明年的担忧。

楚国都城外,某处地头。

年岁大约六,七十的老妪,抬起满是沟壑的脸颊。

看着寒风中的田野。

叹息了一声。

不远处,铃铛声伴随着山歌,由远及近。

一名中年邋遢女子,醉醺醺的骑着一头青牛,摇摇晃晃的向此处而来。

山歌嘹亮,且有种说不出的洒脱。

老妪抓起一把泥土,在粗糙的手掌中捏碎,“明年怕是没有什么好收成。”

今年太冷了。

都说瑞雪兆丰年,那只是相比较北方而言。

南方种植的是相对适应温暖气候的农作物。

寒冷的天气,反而不利于农作物的生长。

从而影响收成。

老妪喃喃自语,“不知如何能避免粮食不受天气的影响。”

就在这时,中年妇人已经来到了老妪身边。

她醉眼惺忪的从牛背上下来,摇摇晃晃的朝着老妪行礼,“许先生。”

这个被称之为许先生的人,就是农家大贤,许行。

农家是诸子百家中三教九流之一。

这三教九流可不是什么贬义词。

农家奉行的理念是,所有人都得种粮食。

不管你是君王也好,世家豪门也罢。

不种粮食就没得吃。

谁种粮食,谁就有的吃。

民以农为本,国以农为本。

这么邪乎的理念,触及了大多权贵者的利益。

自然没人能搭理农家。

故而,哪怕许行是种田的好手,又是农家的大贤,也不得重用。

只能在田间日夜耕种。

沈行抬了抬眉,拍了拍手里的泥土,“邓陵子,你不去行侠仗义,来我这里做甚?”

她歪了歪头,“莫非你又没钱吃饭了?”

邓陵子见不得百姓受苦,往往遇到困苦的百姓,除了给自己留足买酒的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