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不得上使一称。”宦官眉开眼笑,“咱也就是宫内跑差事的。”

“敢问上使来次…。”

聊到正事,宦官将诏令拿出,“恭喜文镇侯,大王知你之才华,特册封你为文镇侯,入朝为仕。”

说话间,一名宦官将官袍呈递了上来。

臻马的脸上,红光更甚。

送走宦官后,臻马并没有因为得了册封,而放弃前往王宫向赵姬请安。

而是更加坚定了想法。

匆匆与正室说了大办宴席后,便前往了王宫,向赵姬请安。

于此同时,韩非也收到了册封的消息。

不过,相比较臻马,韩非倒是淡定许多。

随手将册封诏令扔到一边,便继续教导嬴政。

比起在秦国出仕,她更想要亲手培养一名旷古烁今的君王。

嬴政看了一眼,被韩非随手抛弃的诏令,“先生不喜入仕为官?”

韩非合起竹册,“我习百家之论述,并非为仕途。而是为增长学识,追寻世间之真理,自然不为诏令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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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举起手中竹册,“那诏令虽蕴含富贵权势,话封侯赏爵。但在我眼中,终不比书中一言一字。”

韩非询问嬴政,“你读书是为了什么?”

“政…政读书…。”嬴政抬头看向韩非,“政读书是为了天下,为了百姓。”

“既然如此,就不要受外物而动摇也。”韩非再度打开竹册,“政,勿要忘今日之言。”

嬴政起身,朝着韩非行了一礼,“政多谢先生授教,定不会忘今日之言也。”

书房内,又响起朗朗读书声。

王宫之中。

赵姬正思虑该如何插手军中一事。

忽见赢子楚推门而入。

她面色凝重,仿佛蕴藏什么化不开的心事。

赵姬起身相迎。

却不见她停留片刻。

直到走到榻上。

脱去鞋袜,正襟危坐。

一板一眼的为自己倒茶。

“怎的?可是遭遇了什么阻拦?”赵姬坐于赢子楚身旁,“理应不该如此。城中有三万铁甲卒,又有昨夜血洗之鉴,谁人敢出言反驳?”

听到赵姬的话,赢子楚咧嘴一笑,痛饮茶水,“就知瞒不得你,今日早朝。我出言时,百官噤若寒蝉,不敢多言半分。只可惜你不在场,不知我是何等的威风。只是···。”

“只是什么?”

“芈宸上奏,大秦历经魏与诸国联军一战,损失不小。如今军中缺兵少将,若诸国来伐,怕是阻挡不得。”赢子楚放下茶盏,“寡人倒是觉得,此言不假。大秦应当多增加兵将,以应对下一场战事。”

“你答应了?”

“虽寡人认同芈宸说法,但···但总觉得其中蹊跷,故而没有应答。”赢子楚看向赵姬,“便想着搪塞过去,与你商议。”

“如今天下局势初定,诸国已耗尽最后一丝国力。再者,莫看如今魏无忌还存活于世,但其实魏王杀魏无忌之心,一直有之。诸国想要联盟攻秦,已经不太可能。”

赢子楚听完这话,哪里还忍得住,一拍桌子,“我就知芈宸有其他心思,幸好没有答应。”

“吕不韦派人传信于我,大王听后,便知芈宸是何心思。”

“何信?”

“函离十,驻王四。重压楚,以谋兵。函谷关离了十万大军,驻守咸阳城四地。让我们向楚系施压,好让她借此让楚系势力为秦国养兵。”

“函谷关乃要地,竟敢私自调离军队!”赢子楚猛拍桌子,双眼似是喷火,“当真是好大的胆子!”

她对赵姬说道:“单凭此事,就可摘了她芈宸首级!”

秦国为何能在天下诸国之中,逐渐成长以至称霸。

天赐函谷关,其功绩不可抹灭。

算得上秦国根基之一。

而芈宸如此做法,无疑是坏秦国之根基。

这无论是哪一代秦王,都不允许的。

泥人也有三分火气。

更别谈如今掌握生杀大权的赢子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