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缓步走近靳祈雾，但未像之前一样完全靠近，留了大约一米的距离，平静地问：“叫不到车回去？”

靳祈雾擦得差不多了，才突然发现自己手上不知何时沾了哈桑的呕吐物。

她手指蜷缩了一下，蹙着眉心抬起头，应他：“嗯。”

“你们都住一个地方？”沈透往其余几人那边掠了一眼，问靳祈雾。

靳祈雾点头：“都是一个公寓的邻居。”

沈透也点了下头：“行，那我让司机送你们回去，就是可能得分两批。”

靳祈雾有些惊讶，但听到沈透愿意帮忙，心里还是很高兴的。

不过她还是犹豫了一下：“会弄脏你的车吧，我们再等等吧。”

沈透侧了下额。

他也不是个大善人，既然她说不用，那他也不会上赶着要给人帮忙。

点了下头，沈透说：“有需要随时给我打电话。”

“好。”

沈透转身进去了，留下欲言又止的八个人。

靳祈雾替哈桑擦完呕吐物，又回了KTV卫生间洗手。

来来回回将手搓了十几遍，靳祈雾紧绷的神经这才微微松缓下来。

清醒的人不止她一个，但也只有她一个愿意去照顾吐了一身的哈桑。

靳祈雾不是个天生不怕脏的人，全都是被祁彻训练出来的。

祁彻是个酒蒙子，经常和他的狐朋狗友们出去喝酒喝得烂醉如泥，吐一身也是常事。

他的历任女朋友们甚至都有点嫌弃他，只有靳祈雾不嫌弃他，每次都是她最耐心地照顾他。

过往的回忆不断往脑袋里涌，直到靳祈雾碰到从男厕出来洗手的沈透。

两人对视一秒，沈透用一种“你果然还在这”的表情看着她。

靳祈雾尴尬地撇开眼，视线落到沈透的手上。

她怔住。

沈透的左手虎口处居然有个“S”形的纹身。

靳祈雾觉得自己应该是第一次见这道纹身。

可是为什么她会觉得这纹身……这么眼熟呢？

沈透出声将她的思绪拉回，他再度抛出橄榄枝：“祈小姐需要帮忙吗？”

靳祈雾答非所问：“沈先生今晚是和朋友一起来的吗？”

沈透挑起眉：“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