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应该相信我们心中的道，还是指望蹲在宫殿里的皇帝？！”

在城市的混乱中，在对于国教教会的巨大不满中，终于有人扪心自问到。

这样的疑问像一个无处不在的幽灵，盘旋在国教势力的上空。

直到这一天，在这个处在轻微混乱中的城市，这个疑问已经悄悄的发芽。

你相信的是王还是国？

异端口中提出这一问题时，几乎所有的神官都是统一的，一致的谩骂和攻击。

但斥候并不在意他们的打击（反正不太可能顺着网线打过来）饶有兴致这看着暴怒的神官们背诵着“君君臣臣父父子子”、“忠臣必于君”之类的教条。

斥候可开心了，甚至还能配合着在空中比画一个大大的滑稽。

可无论怎么谩骂，得到的都是嘲弄一般的回应时或无言的轻蔑时，在这种空洞的不安和外界的混乱中，新的思潮正在产生。

党内无派，千奇百怪。

同理，一个庞大的组织内部总是有各种各样的声音。

对于裁量权的斗争由来已久，现行的主流观点为谁当朝谁就是“神”，“神”的态度决定裁量权的使用。

这似乎是一种根本观点，无法辩驳。

接着是解释权斗争，总部将解释权牢牢掌控在少数高层手上，分发下来的只有一个个根据各种要素被歪曲的不成样子的行动指示。

基层的国教为此多次发起斗争，但都以失败告终。

中央与地方教会，教会中各个思想派系，相关的利益瓜葛……这些内部矛盾越积越多。

在这个大城市里头，稍微紧张了一点，就足以迸发出危险的思想……

“天地间的正气湮灭，邪气弥漫开来。”

“庚子年的动荡笼罩着整个凡间，无数的异鬼妖邪从九泉之下涌出，天官和地官的军队将凡间视为战场，无数的生灵在战斗的余波中消亡……”

摇曳的灯光、弥散的熏香、觉灵的精油……

一次看起来非常常规的祷告，但在座的人员都是精心挑选仔细甄别之后的，都是对现状不满的神官们。

在一间由民居临时改建的土地庙里，进行了一次常规的讲道。

原本放置着皇帝人像的地方，竟然被他们改成了帝国的旗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