梓晴忙上前扶住,问道:“少夫人,您这是怎么了?可是累着了?”话语间满是担忧,眼神里透着焦急,手中还紧紧攥着九疑方才落下的手帕。
九疑摇头,道:“许是今日事儿多,有些乏了,不碍事的。”
话虽如此,她还是有些怕的,忙让云霞找小瑞请大夫。
俞修透窗瞧见这一幕,大步行至九疑身边,揽过她的腰,扶着她慢慢往屋里走,边走边说:“好几日没如今日这般走路说话,许是累着了。”
九疑只颔首,任由俞修带着自己进屋。进了屋,俞修将她安置在榻上,又取来一个松软的靠枕垫在她身后,让她能坐得舒坦些。
梓晴则手脚麻利地燃起沉香,袅袅青烟升腾而起,屋内很快弥漫起一股清幽馥郁的香气。
这沉香是俞修昨日寻来的,有宁神静气之效,专为九疑备着,今日就派上了用场。
九疑靠在榻上,微阖着眼,右手搭在额头上,缓解那丝丝缕缕的眩晕感。
俞修坐在榻边,握住九疑的手,柔声道:“可有舒服些。”
“本也没有很难受,就是稍稍有些晕。”九疑说着,缓缓睁开双眼,眼神中透着一丝倦意。
九疑寻常少有不适,自有孕后便总觉不舒坦。
兴许有孕的妇人都是如此,她想。
九疑微蹙着眉头,眼神里透着些无奈,自言自语般道:“从前风风火火的,哪晓得如今有了身子,倒娇弱起来,时不时地就给我闹点小毛病。”
说着,她抬手抚了抚小腹,嘴角泛起一抹温柔的笑意。
这是她和俞修的孩子啊。
俞修看着她这副模样,伸手试了试她的额温,随后又将手放了下来,道:“你且放宽心,大夫不是说了,并无大碍,好生调养着便是。”
九疑听了这话,应道:“我知道啦,你这会儿不是还要去忙旁的事么,快去吧。”
“那我去了,今日别等我,大夫来过之后若是无碍就早些歇着,要么就快些遣人去唤我。”俞修说道。
刚用完饭大伯便遣人唤他,大伯唤他多是有重要的事相商。
“好,快去吧。”九疑说道。
牛大夫一入垂花门,闻十七娘便得了消息。
“又请了大夫。”闻十七娘立在院中鱼缸旁,轻俯下身,盯着鱼缸里的鱼儿,捻起一小撮鱼食撒了进去。
“是,听说六姑娘刚走,十二公子身边的小瑞就跑去上房请对牌。”李妈妈说道。
闻十七娘颔首,不作回应,只垂首看鱼儿抢食,喃喃道:“你们倒是活得简单,些许吃食便能让你们满足......”
李妈妈迈着小碎步,紧挨闻十七娘,手中的帕子绞了绞,又轻轻抚平,环视四周才道:“但十二公子没过多久也离开了,想来十二少夫人并无大碍。”
李妈妈是知晓自家姑娘心思的,自十二公子定了样样比不上闻家的桑氏,她心里就似有根针一般,时时刻刻都在扎她。
“稍有不适就兴师动众,可见他们有多宝贝这个孩子。”闻十七娘说话间,又撒了一撮鱼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