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修匆匆抵达上房,见屋内烛火仍亮着,俞老夫人正歪在矮榻上,手中捻着佛珠。
俞老夫人抬眼看见俞修,忙坐直了身子,关切道:“修儿,这么晚了,还下着雪,你怎地过来了?”
俞修行礼后,坐在俞老夫人身侧,道:“祖母,母亲方才提及要为孙儿纳妾,孙儿苦劝无果,又深知祖母一向睿智豁达,明辨是非,所以想在此表明心意,孙儿不想纳妾,希望祖母去劝一劝母亲罢。
俞老夫人皱了皱眉头,放下佛珠,说道:“修儿,你母亲说得对,你与九疑圆房也有些时日了,子嗣却迟迟未到,纳妾之事关乎咱们俞家血脉传承,可不能由着你的性子来。”
俞修坐得端正,神色恭敬且诚挚,缓缓说道:“祖母,孙儿明白子嗣传承乃重中之重,绝不敢忘怀。只是孙儿近日一直在思索这子嗣未得之事,也暗中观察了府中诸多事宜。孙儿发现,府里近来事务繁多,人心难免有些浮躁,孙儿亦被诸多杂事缠身,有时焦头烂额,精神紧绷。”
俞修说着,微微皱起眉头,似在回忆那些忙碌与困扰,眼神中流露出一丝疲惫。
“孙儿听闻,欲求子嗣,需身心泰然,心境平和方为上佳。如今这般忙碌与纷扰的状态,恐不利于子嗣。若此时贸然纳妾,府中又要经历一番折腾,孙儿怕会更加心力交瘁,于子嗣之事反倒无益。”俞修说道。
俞老夫人重重叹了口气,说道:“修儿,你虽有此顾虑,但这事还是得听你母亲的。”
俞修连忙接话:“祖母,孙儿是想先将近日的事务梳理清晰,再全心全意去考虑子嗣之事。”
俞修脸上浮现出一抹恰到好处的笑容,语气更加恭敬地说道:“母亲她也是为了咱们俞家着想,只是孙儿觉得,若论对家中事务的洞察与把控,祖母您才是那中流砥柱。孙儿想,若由您出面去和母亲说和,定能让母亲理解孙儿目前的处境与顾虑,也能让此事有个更为妥善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