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大爷眉头轻挑,神色依旧恭敬。他微微抬起双手,做了个安抚的手势,语气沉稳地说道:“母亲,您误会儿了。儿并非要在这大喜之日故意为难,只是想让大家明白,这世间行事皆有代价。小瑞之错,若轻轻放过,日后府中之人便会觉得规矩可随意践踏。”
他向前迈出一小步,身姿挺拔,不卑不亢,目光诚恳地看向老夫人:“母亲自是知晓门风之重。今日修儿中举,本是大善,可若因这一时之快,坏了俞家清誉,那才是真正让府中上下寒心之事。小瑞虽小,却也当为自己的行为负责,如此方能让众人铭记教训。”
俞大爷微微低头,似在表示对老夫人的尊重,随后又缓缓抬起,道:“再者,俞家总归要往京城发展,京城达官显贵云集,对这些礼仪门风更是看重。咱们俞家若想长久兴旺,便不能因小失大。此次责罚小瑞,也是为了让全府警醒,在这特殊时期,任何逾矩之举都可能成为家族之祸。还望母亲以大局为重,莫要因一时心软,而坏了俞家百年根基。”
他说完后,静静地站在原地,神色凝重,等待着老夫人的回应。
俞老夫人心中犹如翻江倒海一般,怒火在理智的边缘不断跳跃,只觉果真是上头那个贱妇留下的孽种,跟老三一样,都是来跟她作对的冤家。
她眉头紧皱,眼中的愤怒渐渐转化为一丝无奈,嘴唇微微颤抖着,开口道:“老大,你说得是有几分道理,我也不是那等不知轻重之人。”
说着,她将双手交叠放在身前,不自觉地握紧又松开,道:“可小瑞这孩子,也是无心之失,他满心都是为俞家高兴。这大喜的日子,若是重罚,怕是会寒了下人们的心,便从轻发落吧。”
俞大爷会意,看向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小瑞,再一次问道:“小瑞,你可知错?”
小瑞赶忙磕头,带着哭腔回道:“大爷,小瑞知错了,小瑞再也不敢了。”
俞大爷双手背在身后,说道:“打二十板子,禁足一个月,好好反省。”
小瑞一听,脸色惨白如纸,整个人瘫软在地。
九疑不解,这就是从轻发落么,以小瑞的身板,这二十板子打下去,他怎么受得住?随后抿了抿嘴唇,目光轻移,悄悄看向俞修。
俞修给了九疑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
俞大爷看向厅中立着的下人,道:“今日之事,望诸位以此为戒,莫要以为家规只是摆设,若有再犯,绝不轻饶。”
这话也是警醒听见俞老夫人笑声的下人,若是透露半分,下场会比小瑞更惨。 综穿之初昕
厅中的仆婢们闻言赶忙应声,而后便噤若寒蝉,将头埋得更低了。
俞大爷颔首,向俞老夫人微一拱手,坐回了自己的位置。随后又道:“带下去吧,让他好好长长记性。”
小瑞听闻要被带下去,眼中满是惊恐。
然而,小瑞也明白,此时的哀求毫无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