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后，他看起来整个人神情都不一样了。

王伏低垂着头，没有说话，但从他的微表情和反应判断，姜时宜能感觉出他和之前有明显变化。

“王伏，你吃饱了吗，要不要再吃一碗？”她试探着问道。

王伏还是没有抬头，变得比刚才更沉默。

胡晨还以为他吃饱了，刚抽了一张纸巾准备帮他擦嘴，王伏却抬手接了过来。

“你别动，我帮你擦……”

话没说完，胡晨愣住了，他看见了王伏的眼睛。

虽然只看了一眼，两秒钟就移开了，但其中蕴含的情绪复杂犹如深海。

胡晨竟然看出了羞愧、抗拒、尴尬、痛苦、庆幸等各种正常人才有的情绪，简直不可思议。

“王先生，你、你清醒过来了？”

胡晨又惊又喜。

王伏还是没回答，视线又移到姜时宜脸上，过了很久，他终于问道：“你们……是谁？”

姜时宜尽量控制着情绪，淡然道：“我叫姜时宜。”

胡晨也说了自己的名字。

二人没有多说，怕刺激到他，王伏手微微一颤，深深看了姜时宜一眼，才收回眼神。

他又低头了，显然是听说过姜时宜的名字。

不知道想起了什么，王伏拳头紧握，逐渐变得牙关紧咬，脸皮抽搐，仿佛又要癫狂。

胡晨有些紧张，示意姜时宜要不要喊人来，哪知他又渐渐平静下来，显然在竭力控制自己。

王伏最终靠在椅背上，双眼紧闭，沉默不语。

等了十多分钟，姜时宜看王伏一时半会不想讲话的样子，示意胡晨跟她出去，二人站在走廊上。

“他有可能清醒过来了，但情绪不稳，还需要观察。”

姜时宜压低声音道：“现在不宜刺激他，胡晨，你好好看着他。如果王伏开口了，有什么要求，能满足的你都尽量满足，去找黎玥领取物资就行了。如果发生了特殊情况，哪怕是半夜，也要及时通知我。”

“是，姜老板。”

胡晨也有些激动，没想到自己照看的第一个病人这么快就清醒了。

正当姜时宜在叮嘱细节时，忽然，医疗室里传来了一个低沉的声音：“姜老板，进来吧，我有话跟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