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宁大人脉搏有力,伤势不算严重,普通的金疮药也可作效。”
他脸色苍白,只是因为流了太多血,好好休养就是了,哪里费得着用什么好东西。
“若本殿就是要你手中那瓶呢?”
安崇邺冷下脸,语气多有不悦:“他的伤我看在眼里,严不严重我自己知道,你只需把药给我,用不用都由我说了算。”
他眼尾充血,态度强横,摆明了今天不想讲道理。
身为太医院的院使,高杞都被为难惯了,他低头,无奈道:“殿下,并非下官悭吝,这金疮药药材珍贵,一毫一厘皆有记录,下官若真给了您,那届时查起来……”
“你直说本殿拿了就是!”
安崇邺把手伸过去:“今夜中箭的是我,用药的也是我,你如实记,有人问就如实答,旁的一切都与你无关,你也不要添油加醋,明白吗?”
他给了高杞台阶,推着他不得不顺坡下。
长吁一声,高杞无可奈何,从箱子里取出一个白玉小瓶,双手奉上:“是,谨遵殿下吩咐。”
一个个的,都欺负他老实……
收起药瓶,安崇邺唤来外面的地坤:“来人,送高院使回去。”
“是。”
地坤一抱拳,对高杞道:“院使大人,请。”
“下官告退。”
高杞哪里敢停留,行完礼就立刻拿着药箱往外走。
屋里空了下来,安崇邺坐到床沿边,伸手握住宁绝的指尖,轻柔擦去他鬓角的细汗,抚平那睡梦中依旧紧皱的眉头。
“阿绝,别怕,我在这里。”
他低声细语,眼中带着无限的疼惜。
地坤送完人回来,安崇邺在院外召集暗卫,除了在外执行任务的雷震、风巽、火离三人,其他都到了跟前,包括赶来的天乾。
几个暗卫站成一排,得知宁绝受伤,天乾立即跪下请罪:“属下失职,请主子责罚。”
上次安崇邺已经警告过他,而眼下,他又犯了同样的错误。
“一错再错,待事情查清后,自去暗房领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