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明訾脸上挂着笑,眼底却看不见半点温度:“大哥是怎么死的,三哥还记得吗?”
安明玧眉头一皱,搭在他肩膀上的手隐隐收力。
“大哥,他不是被山匪害死的吗?”
多少年前的事了,陡然提起,却依旧让人记忆深刻。
“真的是山匪吗?”
安明訾扒开肩膀上手掌,逐字逐句道:“父王去世前,曾告诉如钦他父亲真正的死因,二哥与历城城守勾结,买通山匪残害手足,三哥是知情的吧?”
“或者说,是三哥给二哥出的主意,真正的凶手,其实是你,对吗?”
儒雅之人,连质问的语气都是温和的。
安明玧一时哑然,不知该怎么回答。
一旁的安仲贤见状,立马替自家父亲平反:“你胡说八道什么,我父亲怎么可能做那种事,他与大伯的关系曾那么好……”
他大声吼着,全然没有半点对长辈该有的恭敬。
安明訾倒是没所谓,瞥了他一眼,说:“真相究竟如何,只有当事人最清楚,三哥是否清白,也不由我说了算,同理如此,如钦相不相信,也只能他自己去判断。”
旁人说的再多,信与不信都只有他自己知道。
但很明显,以目前的情况来看,安承权不止信了,还开始了复仇。
安仲柏沉默了。
安明玧看了眼安明訾无法动弹的双腿,冷声道:“不止他信了,你也信了,对吗?”
否则他不会让安禹劭去帮安承权,不会任由南营跟自己作对。
安承权想为父报仇,他也同样想给自己的双腿报仇。
安明訾没有反驳,二十年的轮椅生活,说不怨恨都是假的。
“我信不信不重要,主要是如钦信了。”
他的手下意识放到自己膝上:“我阻止不了他,三哥若有能耐,我也祝你能心想事成。”
他就是两边不参与,两边不得罪,只想做个看戏的局外人。
可事情哪有那么简单,他的身份注定避不开这一场纷乱。
安明玧站到他身后,亲手推动轮椅:“你既希望我能赢,那就帮我做件事吧。”
现成的筹码摆在这里,他不利用好好一下,倒显得轻视他了。
既然他说自己不知情,那就让他们来赌一赌那两位侄儿的良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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