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接一个的谜团浮上心头,安明玧不得其解,身后安仲柏带着人跑了过来。
“父亲。”
他一身装备血迹斑斑,跑到跟前大口大口喘气:“我们中计了。”
“什么?”
安明玧转头看向他,隐约察觉到不对,往后一瞧,只见原本上万人的大军,此刻只剩了寥寥百人。
“怎么回事?”他问。
“我们被算计了。”
安仲柏苦着脸,差点哭出来:“方才进城,我们的人就被引诱着分散,我带着人在南街对付长焱军,魏都督带了两队去追击残余的西营将士,陶副统领则被安承权引到了西北巷……”
“他们假意不敌,在我们的人分散后迅速合围,安禹劭带领南营围困了魏都督,安承权与穆林联手清剿了陶副统领,等我们击败长焱军赶去支援时,为时已晚……”
对方以彼之道,让他们原先积攒的攻城优势,顷刻间化为乌有,他们转而成了瓮中之鳖。
安仲柏满脸懊恼悔恨,在看到地上的世子夫妇,他拧着眉提刀上前:“我拿他们做人质,去与安承权谈判,让他放我们出城。”
以目前的情况,战胜的机会渺茫,他们只能退出潞城,回历城休养生息,再谋后路。
可他们还有这个机会吗?
安明玧又何其甘心?
他好不容易打了进来,耗费了自己所有心力,却连主掌这一场战争的棋手都没看到。
挫败感油然而生,他不甘心,也不愿认输。
这一次退了,便再也没有走进来的机会,新任嗣王不会放任,启安帝也不会允许。
哪怕前路机会渺茫,哪怕布满荆棘,哪怕会死,他也只能一条独木桥走到黑,无处可退,无路可逃。
几个将士前去拉扯安明枥和世子妃,在凄厉的哭喊声下,安明枥气息渐弱,满口的瘀血跟不要钱似的吐出来,把他一身孝衣染成了艳丽的红。
“不要,殿下……”
“安明玧,你杀了我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