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呵……”
气极反笑,安明玧抬手抵住隐隐刺痛的额头,眼底涌动嗜血的狠意:“为了帮他,你居然敢来骗我……宁绝,好样的……”
活了四十余年,这是第二个能让他如此愤怒、怨恨的人,而上一个,已经死在了万陀山。
“殿……殿下。”
铁铺掌柜不知道主子为什么会在看完密信后如此失态,他担忧问:“可是有什么不妥?”
“不妥?不,妥,妥极了。”
安明玧冷笑道:“既然他们要玩,那本殿就陪他们好好玩一场。”
什么名声,什么孝义,什么流言蜚语,什么名正言顺。
他都没必要再顾忌了,安明枥必须死,宁绝也必须死。
月色之下,燕王府白烛萦绕,下人穿着缟素来回忙碌,四处换上了纯白的帷幔,正堂中央,摆放着阴沉木打造的刻金棺椁,棺椁之前,燕王安昭良的灵位赫然矗立,伴着高昂的往生经和香纸焚烧后的青烟,一排排灵幡无风自动,似有魂魄归来。
呜呜咽咽的哭声充斥着整个灵堂,看着那跪了一地的男男女女,安承权转身去了东院。
书房里,安明枥揉着眉心遣退了一众黑衣卫,搜了几个时辰,整个潞城都翻遍了,连安明玧的影子都没看到,他不禁怀疑,对方是不是已经离开潞城 往历城赶去了。
“扣扣扣。”
敲门声响起,安明枥抬头,就见安承权穿着孝衣走了进来。
他皱眉:“你来做什么?”
他们关系一向不亲近,自然也装不出什么好语气。
安承权倒是不在意,他上前,从袖中取出一封信纸:“这是在南院书房搜到的,仔细想了想,侄儿还是觉得,应该给二叔您看看。”
南院,是安明玧的住处。
安明枥来了精神,一把拿过揉皱的信纸仔细查看起来。
瞧着他逐渐难看的脸色,安承权在一旁说:“三叔向来谨慎,这封信应该是刚收到没多久,还没来得及损毁……”
耳边叽叽喳喳,安明枥恍若未闻,他眼中,只有“换王位,保安宁,圣上亲言”几个字,那漆黑的墨水,此刻犹如烧红的火钳,深深烙印进了他脑海里,烫的他浑身冒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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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这是谁写的?”
他惊了又惊,任他想破脑袋,也没料到启安帝会来插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