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承权摇着头,这也是他最困惑的地方,多年的庇护与栽培,让他不愿将安明訾的行为想的太深。
“是不知道,还是不肯相信?”
宁绝语气淡漠:“因为他与你父亲曾经交好,双腿也是为了救你父亲而伤,你父亲亡故后,他对你更是百般疼爱,尽心教养,所以,你不愿相信他意有所图,不相信这二十年的亲情皆源于算计与利用,更不相信,他会为了所谓的权势或者仇恨,让你舍身赴险。”
他无情的点出所有真相,残酷而冰冷的真相。
安承权紧抿着唇,垂眸不语,脸色有一瞬苍白,很明显,宁绝说的话,都是他心里所想,分毫不差。
“我信他……”
他喃喃低语,轻如蚊蝇之声,没有半点可信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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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绝无声摇头,他敬佩重情重义之人,但若是自欺欺人、逃避现实,那就是愚蠢了。
“殿下与我下一盘棋吧。”
他微微一笑,道:“以人为子,若殿下赢了,我再让你一成兵权,若我赢了,殿下也许我一个要求,可好?”
安承权抬眼,凝视他一脸温和无害的样子,心里有些打鼓。
“你不会想把我手里仅剩的四成兵权都骗走吧?”
“那哪成啊?”宁绝失笑:“殿下放心,我的要求并不过分,在你权力范围之内,一点小事而已,再说了,我也不一定能赢啊。”
安承权犹豫了,一成兵权的诱惑很大,他一边想下注,一边又怕无情打脸。
来回纠结许久,他弱弱问道:“宁大人这棋,想怎么下?”
“很简单。”
桃花眼弯成了月牙状,狡黠的目光扫过面前二人,宁绝张嘴说出了自己接下来的计划……
弦月高挂半空,星光斑斑点点,宽阔的河岸两边灯火晦暗,随着人来人往,偶有喧声作伴。
一个时辰后,河水中央,微波轻漾,推着硕大的游船慢慢驶到了岸边。
天乾一身黑衣,像个门神一样守在船室门口,耳尖一动,门内传来声响,随着吱呀一声,门开了,安承权单手负背,皱着眉头、一脸郑重跨步走了出来。
二人相视,未做多言。
安承权走到船头,飞身跃至岸边,而后,融进人群消失不见。
天乾走进船舱内,屏风后,那二人坐在那里吃吃喝喝,看到他来,闻卿竹还招了招手。
“哎,天乾,过来陪我喝两杯。”
安承权说完话就走,宁绝又不喝酒,他一个人自斟自饮,无趣死了。
天乾看了眼宁绝,见他点头,才上前坐下。
闻卿竹笑得开怀,倒了杯酒递过去,又给自己斟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