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长宁也懒得折腾了,看了眼他胸口的伤,抱住他的腰合上了眼。
这半年来,燕北漠几乎就没睡过一个好觉。
到了北疆后又中了金箭昏迷不醒,昨夜醒来后也没有怎么合过眼,整晚就盯着怀里的人瞧了。
现在是累极了,闻着她身上熟悉的味道很快就睡了过去。
战船一路南下,途经离北的时候,好几艘船都靠岸,麟卫的人也跟着下了船。
楚长宁早就和萧衍说了让他们去朝歌,所有的麟卫都愿意去,只有桃枝回了建康等她。
离北离的建康不远,再有两日,就可以到京都了。
下了雨,船上有些冷,楚长宁撑着一把青伞出来,看到站在船头的男人。
风吹过,他的衣角被吹起,一身白衣,气质清贵,静静的站在那里,仿若一捧清澈的雪。
细雨如丝,远处山雾朦胧,整个江面上缥缥缈缈。
楚长宁看了眼站在他身边的朝臣,停在了船廊下,静静的看着他。
这几天赶路,她总是看到他私下吃药,悄悄问了御医,御医也只是说是调理气血的,其他的,并不多说。
两岸青山环绕,山风呜咽,细密的雨丝斜飞着打在船上。
燕北漠察觉到身后的注视,回头。
她着一身浅绿色长裙,执伞站在廊下,身姿轻盈透净,瞧见了他的目光,微微抬起伞沿看来,露出了俏脸。
“过来。”
楚长宁犹豫的看了眼他身旁的众人,拿着伞走过去遮在他头顶,低声怨道。
“出来怎么不带伞,伤还没好呢。”
燕北漠一手扣住她的腰,握着她的手接过了伞,众大人都识趣的恭声退下。
转眼间,船板上留下了两人。
楚长宁看他雪白衣袍上泛着冷冷的潮气,催道,“回屋去换药。”
“阿宁。”
他突然喊她,扣着她腰肢的手稍稍用力,将她拢入怀里。
她不明所以,静静的窝在他怀里,小声道,“怎么了?”
天地间一片白亮,微凉的雨丝从耳畔飞过,发出唰唰唰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