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最接近张启山的人,是第一批接触到天道的人,所以...张日山也是第一个被天道种下傀儡丝之人。

他本不该卷入这场局中,可终归是因为自己导致他陷入了这棋局之中,或许当真是应验了昔日姒相的诅咒,只不过导致诅咒应验的不是别人,正是雪清珩自己。

张日山自然听到了声音,他透过窗边照进来的月光,模糊的看向进入房间之人,隐隐约约看起来好像是个女人:“你是谁?滚出去。”他不想让外人看到自己狼狈的一面。

雪清珩睁开眼眸,径直走到了张日山面前,而张日山则是看清了来人的面容:“珩...不,你不是他,他从不会如此冷漠...”记忆中的珩绝不会如此冰冷,他是脆弱的,但更多的是富有生机的温柔,而不是像眼前之人这般寒气逼人。

除了那淡淡的合欢花香与面容,他竟找不出其他与记忆中的珩有相似的地方。

雪清珩蹲下身,抬手抚上张日山的面容,原来他竟然还保留着一丝自我么?是因为我么?

可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值得么?他难道不知道...这会让他变得痛苦么?

“日山,为我这么做,不值得,别抵抗了,沉沦于傀儡丝的控制会比现在过得好。”

张日山猛地抓住雪清珩的手,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的盯着他的面容,语气是那么的不容置疑:“不...我不愿意,你不是他,你不是我的雪先生,我的雪先生绝不会如此。”

泪水溢出眼眶,他握着他的手却从未松动,他怎会不知道眼前之人是谁?他只是不愿相信他的珩,他的雪先生会如此的狠心,狠心到让自己放弃他。

凭什么自己要被那不知名的力量所控制?然后眼睁睁的看着不属于自己意愿的身体,一次又一次伤害自己最爱的人。

那是怎样的痛楚?是怎样的无助?

当那日西王母宫被炸塌时,没人知道张日山心底的挣扎,他对他的爱不输于任何一个人,可是他救不了他...他救不了他...

那股意识,操控着他的身躯,埋下了炸药,他想突破这身躯的牢笼,告诉他的雪先生,快逃...可是,他连短短的两个字都无法脱口而出。

“珩,你告诉我,这一切是为什么,我是不是有罪才会被控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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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清珩沉吟片刻,侧过头挪开了目光,不敢与其对视:“对不起,但罪不在你。”

你只是一个无辜卷入这场棋局的少年郎罢了...

他看向窗外的那轮明月,有时候他也想知道,这一切究竟是为什么?明明是独属于自己的磨炼,可为何要牵扯上那么多无辜的人?

而自己又和神界的那些神明有什么区别?舍小爱...为苍生?

磨掉真正的自我,去当那杀伐果断,明辨是非,而不能有一丝私情的武神之首。

磨炼的办法千种万种,可为什么独独要选择牺牲最多,最令人痛苦的方法?

他俯下身抱住他:“日山,你就当做了一场很长的梦,现如今发生的一切,你就全当做在梦中吧。”

张日山的眸中闪过一抹迷茫,他的身形微颤随即又很快放松下来,伸手抱住了身前之人。

这样的怀抱,他已经许久没有感受过了,上一次是在什么时候?好像已经是六七十年前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