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余的人,自然都是心怀感恩,明辨是非的人。
但是缘何有一批人领了银子先走呢?大约摸都是没有嫁妆单子,亦或家贫依附族中的被牵连者,其中出息的人物很少,不大重要又没什么资产,皇帝就一家补了二十两银,算是抵了被抄没的房子、家什,零碎又不怎么值钱还数量庞大,找不到单子也不值当记录下来再送过来,干脆无论多少都补了银子。
也是叫他们不要看见剩下的人领回去丰厚的嫁妆,心生妒意。
最后一批人自然毋需多说,是嫁妆丰厚,活到流放地又表现优良的,皇帝虽然仁厚,可不是什么大冤种,那等妻子过世还要冒领的,直接连累一族都讨不了好处,更有那等路上故意抛弃妻儿、作践人的,悔改再快也没有用。
“你瞧着吧,才不是明天再办呢,……”沐浴后梁青柳就坐在床边,江世玦拿了软布给他擦头发,想到官吏暗戳戳的手势,梁青柳就跟他说起这件事。
江世玦自然也是看见了,他们俩凑在一起商量了半天,等头发擦干后才吃了婢女送来的晚膳,梁青柳就将衣服里头的夹层又拆下来,重新缝在那件过水后半新不旧的素色锦衣上,草草缝了几针后就又穿在了身上,这里头不仅有一叠银票,还有四份单子,上头没有多少铺子庄子,但是各种御赐宝物、金银珍宝、古籍孤本不胜其数。
“那个温泉庄子,陛下是不会再还回来了,咱们还不知道何时再回京城呢,春娟几个丫头眼看着过些日子便要到了,咱们手里头还是没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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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岭南这样的地方,深夜里总是静悄悄。
外头的烛火已经渐次熄灭,城中富绅少宴饮,本就清廉的官员更是鲜少与本地大族同流合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