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负的是死去亲人陷入悲痛债台高铸的病人家属的冤屈。
背负的是三个村子没有钱搬走的一百五十多户人家的冤屈。
她们是自愿的。
她们将自己的命作为一声吸引人们关注的呐喊。
队长,少女投湖案之后每年都有人跳河。
村民们用自己最笨拙最残忍的方式,向外界传递着他们的不幸。”
题安震惊,“后来的命案怎么没有立案?”
叶行之说:“因为根本到不了咱们这里,附近的派出所已经就干脆利落地以自杀案件处理掉了。
他们的声音发不出来。
网格化最可怕的地方就在于人盯人。
敢出去爆料,派出所就能以寻衅滋事为由拘留。
还有人被抓到了精神病院。”
“太猖狂了!这些情况都属实吗?你如果掌握了证据就拿出来,这些司法队伍的蛀虫要被清理出去。否则老百姓的生活该有多么暗无天日。”
叶行之拍了拍桌上的文件袋:“我掌握了证据。都秘密找村民了解过了。
通过调查这个案子,我发现了幕后的人为什么不让这几个村子曝光的真正原因。
上游的几家工厂都是市里引进的招商引资的工厂。
这些工厂表面进行着正常生产经营,实则长期从事间谍活动。
截获的资料里间谍除了在翰兴周边搜集军事情报,还秘密进行着矿藏能源分布调查、地形地貌勘测和山川水文勘测。
他们只是整个间谍网中的一小部分环节。
翰兴的一把手去年被查后自杀,以贪污受贿畏罪自杀结案。
其实这些厂都是他一手包办招商引资进来的。
那些案子也都是他授意压下来的。”
题安没想到她背后竟然做了这么多调查。
“那你来翰兴也不是像你所说的,要锻炼自己对吧?”
叶行之说:“队长,我知道你父亲母亲的事情。
我来你身边,是想从你身上获得我没有的勇气。”
两个人良久的沉默。
题安还是问了出口,“你获得了吗?”
叶行之说:“获得了。
队长你是一面镜子,能让人照到自己的灵魂。
灵魂上的所有污点都无处遁形。
其实在很久以前,我已经知道了答案。
但我很懦弱,我迟迟迈不出那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