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安重新去了一趟果洼村。
这次他将所有村民分开询问。
他们商量好的口供,只够应付笔录。
题安他们只用了一点点审讯技巧,村民们的话就自相矛盾,漏洞百出。
仅仅用了一个上午的集中审问,题安已经了解了事情全部经过。
凶手是村子里的另一个光棍,二戈子。
二戈子好吃懒做,家徒四壁,年过四十还是形单影只。
十里八乡没有姑娘家愿意嫁给他。
他一副烂泥扶不上墙的样子,他经常坐在墙根下的太阳地里,暖洋洋地晒着太阳。
他眯着眼睛,翘着二郎腿,点上一根香烟,吐出一口惬意的烟圈,说着那句属于他的口头禅,“做个光棍真不赖,生活自由又自在。”
二戈子的爹是个木匠,人有能耐,对人又厚道,村子里的人都受过二戈子爹的恩惠,所以二戈子沾了死去他爹的光。
村里人虽常常开他的玩笑,也没有欺负慢待过他。
几天前一向好脾气的二戈子,突然变得凶神恶煞起来。
他像只斗鸡一样,眼睛腥红拿着家里的一个破担水扁担,到处找人拼命。
原因是二戈子有条相依为命的大黄狗,突然间就不见了。
大黄狗从狗崽子的时候就跟着二戈子,跟了他七八年,有天出去了之后再没回来。
二戈子认准一条,黄狗不会不认得回家的路,它没回来,就是被人给害了。
二戈子没事干,他逢人就问,有没有见自己的大黄狗,还往每户人家院子里张望。
村民们被他扰恼了。
这天村里的屠夫敷衍二戈子,“许是被破窑里的傻子宰了吃了狗肉。”
二戈子听后就去破窑打了傻子流浪汉一顿。
回来思前想后的二戈子越想越气,夜不能寐,第二天逢人便说,自己要杀了那个傻子。
傻子怎么杀了大黄狗,他就要怎么杀了傻子。
于是他从上喜两口子家院子里拿走了不要的蒸笼,拿着镰刀砍了些干草,从屠夫家里借了绳子......
做完了这么多些准备工作已经晌午了,他回家吃了肉喝了酒,趁着酒劲用一只手指勾起趿拉的布鞋后跟,跌跌撞撞走向了破窑。
这天中午村子里的人破天荒的都没有睡午觉,他们已经都知道了二戈子要杀傻子的事,知道了每个细节,他要把他捆住,然后活活蒸了他。
但悲剧还是按时发生了。
村民们拖家带口,占据了有利的“观看”位置,只等好戏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