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安说:“还有一点,也是之前的案卷中没有提到的。
我认为凶手每次开枪的角度距离位置,都在慢慢调整。
他在学习,他在完善他的流程和手法。
也许他见过杀人,他在模仿杀人,他想一枪精准命中受害者脑干。
他经过了四次的练习。
他在练习当一名合格的刽子手。”
赵耀说:“他把杀人当成了一项事业。
这个事业让他热血沸腾。
被害人在他心里不是人,而是殉道的物件或者标志。
他这样的人,即使因为种种原因无法杀人,也会千方百计地教唆或诱导别人杀人。
但他需要那个人经过训练,要和他一样将杀人当信仰。
总有一天,会有另一个和他作案方式相同的杀手再出现。
另外,刚才你提到凶手作案时的仪式感,这种仪式感可以表现为,他在正义化、合理化自己的杀戮行为。
也就是说,他不是因为扭曲的正义感而杀人,而是有杀人冲动,然后用正义感来做幌子。”
题安说:“二者在凶手的犯罪心理上有着明显的不同。”
赵耀说:“凶手犯罪冲动心理的形成时间不同。
虽然都与个人经历有关。
因为过度的正义感形成的杀人冲动,与杀人前不久的经历有关。
而因为本身有了杀人冲动将自己的杀人行为正义化,则与早年的个人经历有关。”
欧阳台说:“那就是早早形成反社会人格,还是杀人前形成反社会人格的区别对吧?”
赵耀说:“对。”
题安说:“赵心理师的侧写十分重要。
十九年前,我们还没有犯罪心理侧写研究,无法推测犯罪嫌疑人作案时的心理状态,无法辨别犯罪嫌疑人的人格特征,无法追寻犯罪嫌疑人的心理痕迹。
侦查一直围绕着死者的社会关系,非法制造枪支弹药的嫌疑人,寻找目击证人不停打转。
因为案件和作案,受害人和凶手之间,没有直接因果关系,常规的侦查手段对付这种案件就有点力不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