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耀点头,他知道这么长时间,基于创伤应激障碍的治疗,基本宣告失败。
但他不知道下一步应该朝哪个方向入手。
赵耀给陈年打电话,“都说无路可走的时候,就是该拐弯了。
问题现在既无路可走,又无弯可拐。”
陈年说:“无路可走无弯可拐,是不是就是触南墙了?你说墙那边有啥?”
赵耀说:“撞它?”
陈年说:“撞吧。现在也只能撞了。”
赵耀说:“对于我们心理师来说,揭露出真相并不难。
难的是在无创情况下揭露出真相。
更难的是分辨出事实真相和记忆真相诊断下处方。
心理治疗可修正但不可逆。
每一步都得小心,尤其是遇上这种放眼全世界都非常罕见的病例。
因为我们不知道哪一步治了她,也不知道哪一步害了她。
人多头铁,我一会儿回漱茗,我们开会研究一下先。”
这天,题安接到了老太太的电话,就是这个电话,像暴晒的烈日一般,使一口即将干涸的古井露出了沉底的淤泥。
埋着真相的淤泥。
老太太说:“我想问问你和那个小伙子是怎么想的。
因为有一个人也看中了房子,他想尽快签定金定下来。
说实话我还是和你们更有眼缘。
所以打电话问问你们。”
题安说:“抱歉啊阿姨,我们可能还要再想想。
如果有人看中了,您就和他谈签约吧。”
老太太说:“行吧,那我明天就和那个人签约了。”
题安心里过意不去,“对不起啊阿姨。耽误您的时间了。”
老太太说:“不耽误,这个房子不便宜,多考虑也是应该的。
对了,还要谢谢你们提醒我,这个房子有个地下室。
你们走后我心里总是想着那个地下室,我就找了人来翘起了地板。
毕竟要卖房子,也要对人家下一任户主负责如实相告。”
题安多问了一句:“地下室里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