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关门声响起,永德帝才道,“起来说话吧。”
“谢皇上。”两人起身的动作有些僵硬,方渡还微踉跄了一下。
永德帝见状,又给二人赐了座。
“郑源,你要禀报何事?”
“皇上,”郑源正色厉声,“此事由方渡而起,还请您先听方渡详禀。”
永德帝当即将目光转向方渡。
“禀皇上,草民原是八年间的秀才……”
方渡将曾经对林知意说过的那些过往,原原本本地又在永德帝面前阐述。
第一句话还未说完,方渡已经眼眶通红。
之后,他几乎泣不成声。他终于可以毫无顾忌将自己背负的,替同窗们背负的血海深仇面禀圣上。
这五年以来,他装过疯,卖过傻,吃过生肉,喝过生血,受过打骂……如此种种,就是为了今天这一刻!
天,终没负他!
……
等方渡说完,永德帝已经凝滞在龙椅上,目中皆是不可置信。
若不是亲耳听见,他是真想不到,会有人如此胆大包天,敢做出截杀学子,夺籍冒名这种大逆欺君之事!
原来,工部侍郎李越,从一开始就是韩氏的人,他原先还以为李越是被韩氏胁迫或收买……
更让他心惊的是,即便方渡只说了自身之事,可由那些同窗他也能想到,这种事必定不是仅有这一桩,
他不禁想,
此事是从何时开始的?
除了洛水县,还发生在了何处?
朝中已有了多少‘假官’?
既然幕后之人能将爪牙以学子之身送入朝廷,那这宫中呢?
永德帝只觉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天灵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