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并不能让洛挽放松，她的视线转来转去最后还是落在洛研卿手里握的枪上。

直觉告诉她，他动的真格。

待西特将里头薄薄的一张纸取出，洛研卿朝他轻扬下颚示意，于是他便将这张纸搁置于洛挽身边的床头柜，并将衣兜里的笔一同拿了出来放下，随即直起身退到后面。

从西特拿出纸时，洛挽的视线便追随着他，直到他放下。

果然……她的眼神顷刻间黯淡下来。

同一时间，时司予只瞥了一眼，瞳孔微缩，眉心轻蹙起几分。

“既然提前到了，那就签字吧。”

洛研卿冷言说着，手下发力，冰冷的枪口重重地顶了下他的头，威胁意味十足。

“省得我名不正，言不顺。”后半句话他朝向洛挽，咬字清晰，特意强调最后六个字。

他凝望着她时，双目虽充满猩红，却含着无法自控的情愫。

在洛挽看来却只剩下病态和疯狂。

他早已料到会有这么一天，只是没想到这天到来的如此快。

“洛研卿，你不要执迷不悟了！我从来没有把你往那方面想过！”她急得快要掉出眼泪，用尽全力嘶吼道：“我求求你放过我们行不行？”

“……”

他没回答，只将目光轻飘飘移向时司予的侧脸，好似在等待他的做法。

从见到那张离婚协议起，时司予毫无表情的俊脸上便浮现出阴霾，并夹杂着厌恶。

直到听见他厚颜无耻的话，他终于彻底沉下了脸。

虽背对着他，洛研卿却能猜测到他的心情。

此刻他唇角勾起残忍的弧度，目光像欣赏无能为力的蝼蚁似的带着兴奋。

他的命就在他手里，他还敢不签吗？

面对头上顶着的危险，时司予并没放在心上，他紧紧地握着洛挽的手不放，半晌后语调波澜不惊回答出：

“我不会签。”